楚憐的眼中,將這些都收入了眼底,自然也包括影凌在聽見譚麗這人說的那些話之後的反應來。
在這藥廬之中此時身處這裡的這些人中,要說和原二公子原容關係最緊密的一個人,自然是要屬影凌了,而影凌這人又是一向在原容的身邊聽從吩咐,幫忙做事的一個人,所以關於原容的事情,以及曾經做過怎樣的事,他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只不過從影凌在聽見了從譚麗口中說出的有關原二公子的名號,以及認真控訴的關於原容這人曾經做過的過分的事情時,影凌對此的反應倒是並沒有和楚憐想象中的一樣。
或者倒也不是說楚憐本來心中作何猜想,哪怕是親耳聽見了剛才從譚麗口中說出的,關於原容的質問的話來,但是卻也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全然相信了一個像譚麗這樣,居心不良的人說出來的所有的話。
但是若說是譚麗方才說的那些,都只是隨口胡謅出來用意應對和欺騙別人詢問的話,卻也並不能夠讓人信服,這無疑是一個不甚明智的決定。
因為她要找的物件是原容,一個誰都知道分明輕易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只會讓自己陷入其中備受蹉跎的一個人。
而譚麗的話也並不是只在今天的這個時候,當著藥廬之中這些人的面說說而已的,早在之前她初次見到原容本人的時候,便已經是正如她話中所表達的意思那樣,做出些什麼與之對抗的事情來。
雖然自己落得個受傷的下場,不過好在就目前看來,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了,至少譚麗這個人還好端端地能夠站在這裡,還這樣和人說話,話中表達出來的對於原容這人的不滿和控訴之意,卻是也絲毫沒有因為原容手中受過傷而有所收斂。
而且就楚憐所掌握到的有關淮音和淮樂的一些訊息來看,在最近的這幾年間,南淮之間確實是存在著一些讓人有些看不太明白,卻又似乎不怎麼對勁兒的地方。
但若是要說這具體意味著什麼,在楚憐這麼一個外人看來,其實卻也並不能夠明白說清楚,只不過也不免會覺得這兩者之間的關聯,似乎是要比從前的時候更緊密一些了。
按理說淮音和淮樂二者本就是同根同源,同為南淮這一門派分支而來的,彼此之間相似之處自然是有很多,只不過因為其他種種的原因才有了後來彼此分開對立的立場。
就他們二者來說,既然是從南淮之下已然分隔成了如今的情況,又經過了許多年的各自發展之後,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也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理由能夠再次合二為一,重歸於好才是。
何況當年眾人齊聚在南毒之中召開大會時候的情況,也還不過幾年的時間過去,當時的情況自然也都是在心裡記得清楚的,那時候二者之間的分歧以及淮音當時因為被打壓,而在暗中吃了個大虧時候的不滿也都是擺在那裡的。
若說在啊這短短的幾年間還發生過什麼能讓他們握手言和的事情,那恐怕南毒早就不得安寧了。
但是顯然不管是淮音也好,淮樂也罷,他們都不是傻子,彼此之間算計劃分的利益和隔閡就足夠成為一道擋路的溝壑。
而當時受到的挫折也並不足以讓他們有能力在這段時間之後,就做出些什麼企圖在別人身上打主意的事情來,但是就從之前譚麗口中說出的那些話來看,反倒是之前原容對他們做了些什麼。
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有了譚麗來到南毒之中並且對原容出手的事情在吧,不過雖然話中的意思聽來的確如此,但是內裡如何此時卻還緊緊是停留在聽聽看的這個階段。
誰也不知道譚麗這人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又在心底藏著幾分其他的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在,所以自然是要多花些心思,在這些來來去去的言語之上,然後藉此將心中所不明白的事情也好想的更加地清楚一些。
此時的藥廬之中,在譚麗開口說了這些之後,所有人的思緒自然也都是圍繞著這個人而來的,視線不由地集中在說話的人身上,想要從她的身上,臉上的神情中,窺探出更多細微的變化來,以此得到更多的一些東西。
楚憐的這份關注倒是因為話中提起的原容,而分出了一些到了站在邊上的影凌身上,然後從這個人的身上,也並沒有找到更多的可以側面去佐證譚麗方才說的這些話的東西在。
梁楚笙始終站在一個並不算太靠前的位置上,神色一直也都是和其他人一樣,默默地聽著些什麼,在譚麗開口之後,他更多的便也就和楚憐是一樣的。
只不過在此之後,他卻是最後又將視線不經意地放在了站在那裡更加不顯眼的柳一身上,梁楚笙眼中的這個人,乖巧安靜地站在那裡,似乎也是在認真地聽著其他人說的什麼話。
而後淡淡垂下了視線來,倒像是將其他的人都隔絕在了視線之外,沒有更多的好奇,也沒有來回打量些什麼,但就這麼看來,你卻並不會覺得她是和這一切都無關的一個存在,反而是這份彷彿靜水深流一般的沉靜,在無形中牽扯著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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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柳一她本身就是一個年紀輕輕不諳世事的孩子,所以她才會看上去對此時藥廬之中發生的這些,對於譚麗話中說出的那些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在嗎?
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結論,是否藏著些其他的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在裡面,畢竟柳一這個人本身實在也並不是一個,你可以在看過幾眼之後便可以平常以對,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這樣一個人。
有了之前她受傷生命攸關在這藥廬之中醫治,幸而起死回生的情形在,有如此想法的人自然也就只會更多一些才是。
而在那時候就在這裡,在這個柳一的身邊照顧著一切的梁楚笙來說,他自己所有的感覺就更加地清晰了,大約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在有些時候,自己的眼睛總是會下意識地往柳一這麼一個外表看來本是不會引人過多關注,沒有什麼妨害的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兒的身上,並且還會在不經意間從這個看似是陌生的身體之上,好像看見了一些貌似熟悉的影子在。
那種感覺說來實在是有些奇妙,但是感覺終究只能是一種感覺,並不能夠因此就得出什麼確定的結論來,這一點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梁楚笙自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