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忙不倏點了點頭,狐假虎威,倒是嚐到了一遭被草海將士簇擁的感覺。
眾人邊走邊說,相柳兒問道:“霧又往前了?”
“嗯,這半個月近了三十多丈,先前還能隱約看見鹿野那伽,現在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還有人出來嗎?”
壤駟寒山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搖頭。相柳兒吐了一口濁氣,問道:“有多少人不見了?”
“十四五萬。”
“十四萬還是十五萬?”
壤駟寒山聽出相柳兒話語中的怒意,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旁壤駟闕聞言接道:“撥汗,霧漫過鹿野那伽的時候,還有二十多萬族民沒有下山,前些日子陸續有人出山歸來,這個時候差不多還有十五萬人下落不明,不過他們可能還被困在山上,一時找不到下山的路。”
相柳兒沒有說話,困了數月有餘,能下山的早就下山了,找不到下山的路只是自己這些人一廂情願的藉口罷了。
李落看著近在咫尺的漫天迷霧,很是疑惑,不過見相柳兒凝重的神色,此刻不是追問緣由的時機,只得先壓下心頭不解,打算過一會沒人的時候再問情由。
相柳兒似乎察覺到李落和牧天狼諸將心中的疑惑,平聲說道:“六個月前,極北荒原起了一場大霧,三個月過去,霧非但沒有散,反而離鹿野那伽越來越近,我們曾派人去查探過,結果派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好像消失了一樣,直到兩個月前,霧從山北漫過了鹿野那伽,而如今已經籠罩了整座山。”
“這種事以前發生過?”
相柳兒沒有直言應答,平聲回道:“我第一次見到。”
“霧裡有什麼?”
“不知道。”
“那骨雅族人為什麼下山?”
相柳兒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說道:“有些時候,畜生比人更能察覺到凶兆,如果有一天,你身邊的貓狗家禽都忙著四散逃命,任憑你怎麼拉也拉不回來的時候,你會想些什麼?”
李落沒有回答,相柳兒似乎說了答案,又似乎什麼也沒說,映照當年在昆江河畔相柳兒說的那個驚世駭俗的故事,李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曾經無數次想起,又無數次告訴自己這只是個荒唐的故事的事,慢慢的變成了真實。那張籠罩了整個天下的網,似乎有了脈絡,而鹿野那伽就是這張網其中的一根線,而且極有可能是最兇險的那一根。
相柳兒再沒有多說,徑自入營,入營之後讓令狐丹照應牧天狼諸將,自去別處找人問話,到了掌燈的時候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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