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你也去,賀樓岱欽雖說被殺,但他的黨羽還在,如果有窮兇極惡之輩對他們不利,全都殺了。”孛日帖赤那漠然說道。
“好。”孛日帖赤那身後一人沉聲領命。
李落接過酒娘找來的筆墨,寫下黑山引解藥藥方,此方正是出自鬼谷老人之手,用藥極其晦澀,按常理而論,便有數味藥物不該混用。不過黑山引並非尋常毒藥,解毒之法自然也反其道而行,冥冥之中或許鬼谷老人傳授李落這張藥方的用意就是為了今日。
李落不擅解陰陽毒,鬼谷老人的藥方原封不動的寫了下來,也不曾有藏私之意,諸如黑山引這等兇厲毒物,世間少一處便好一處,只是不知道鬼谷老人為何偏偏留下黑山引的解毒藥方,莫非他早已料到李落會遇到往生崖這樣的古怪界域。
諸人各司其職,吉布楚和帶走了一份藥方,尋藥配藥的事還要讓薩林相助,單靠李落一人,忙到昏天黑地也救不了多少人。
“他們一時半會忙不完,少俠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和我去個地方吧。”
李落看了孛日帖赤那一眼,孛日帖赤那神思悠然,有些許飄忽之意,身上的鋒芒戾氣卻散去了許多:“獸窟?”
“嗯。”孛日帖赤那點了點頭,道,“去瞧瞧他。”
李落想了想,點頭應下,恰好心裡還記掛著那些人形兇獸,離開往生崖之前當要了解這樁因果才好。
孛日帖赤那兩人離開酒孃的酒館,另一名蒼狼死士喀摩留了下來,倘若有什麼事也好有人傳話。
獸窟的路孛日帖赤那不熟,李落更不知道,當日醒來的時候人已經進了囚牢,那還記得鬼市裡七繞八繞的盤山石道。不過這也難不住孛日帖赤那,隨手抓過路上的行人,獸窟在鬼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問了問大約也知道在什麼地方。
再看鬼市,燈火依舊,黑山還是原來的黑山,黑石也不曾變過,只是李落覺得鬼市的燈火忽然間有些飄搖昏暗,彷彿垂暮將死的老人一般,沒了鬼氣,也沒了生氣。
獸窟不像黑山大獄那麼隱秘,走了半個時辰,李落兩人就看見獸窟的入口,刻在半山腰上,像一隻巨蟒的大口,生生從黑山黑石上咬下了一個缺口。過往百年,也不知道獸窟中埋葬了多少人命,怕是數也數不清了。
大約到了這個時候,鬼市的變故才傳開了幾分,一路上遇到不少鬼市中人,各自出了家門,要麼站在門口張望,要麼惶惶不安,交頭接耳的打聽著訊息。
孛日帖赤那走的不快,說起來眼下的心情走一走往生崖鬼市的盤山石階,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李少俠知道是誰背叛了我麼?”
李落搖了搖頭,不想猜也不願猜,不論是誰,被人揹叛的感覺總不會太好。
“除了壤駟丹,說起來還有兩人少俠也見過。”
“哦,莫非是胡勒根?”
“嗯,他是其中之一,不難猜,在地底冰洞裡的時候他就露出馬腳,不過我懶得殺他,讓他多活了幾天。”孛日帖赤那冷淡說道,話語中沒有憤恨,也沒有殺意,好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且和自己沒什麼相關的事,平淡冷漠的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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