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德將帽子戴正,即使是最大型號的安全帽卻依舊將他臉上的肥肉勒的向內凸起。
‘帽子又縮水了。’
戈爾德不由想著,他開啟了飛機的架勢倉,同時警惕的用身體遮擋住米奈歇爾隱隱望向這邊的視線,他可不想讓自己大業未成而身先死。
他提前把米奈歇爾叫過來是來告別的,而不是來和米奈歇爾一起走向終結的。
被戈爾德擋住視線後米奈歇爾不滿地“嘖”了一聲但這一次他倒還真沒有去搶佔駕駛室的念頭,為了應付接下來的戰鬥他必須要儘可能地養精蓄銳。
但當他看著戈爾德將自己塞進駕駛室時還是忍不住嘲笑出聲:“戈爾德,你真的要減肥了。”
戈爾德沒有回應米奈歇爾的嘲笑,但他想起了自己減肥的青蔥歲月以及青蔥歲月背後的痛苦,他打了個寒顫後。
“到時候我直接對著聖盃許願讓我下定決心減肥。”
“你還是直接許願讓自己體重減輕一半比較好。”
“蠢貨,那我還有的活嗎?”戈爾德一面除錯著飛機的效能,確保這東西不會開一半摔下來,一面大怒喊道:“我應該許願讓你體重增上一倍。”
“沒事沒事,反正那時候我這具身體的使命都已經達成了,你只能影響一具空殼。”
聽著米奈歇爾的話,戈爾德不由得陷入了沉默,無論結果如何,saber無論如何都無法存活下來。
——用同伴的性命來鋪墊自己的勝利,這樣的事真的是騎士該做的嗎?
如此想著戈爾德看向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只覺得那僅剩的一劃鮮紅咒文此時彷彿燃燒起來了一樣灼燒著他的靈魂,他用另一隻手取出了貼著自己心臟放置的家族傳承下來的騎士勳章,看著那藍白相間的藍色紋路,他的手逐漸緊握。
“你還貼身帶著這東西啊。”米奈歇爾看到了被戈爾德攥在手心裡的騎士勳章,不由輕勾起嘴角:“也不怕上戰場的時候被敵人打壞了。”
“真被敵人近身到這種程度我自己也得死,不如讓家族信物和我一同陪葬。”
“可以看出你真的很珍惜這東西呢。”米奈歇爾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我生前把騎士能拿的榮譽全部拿了一遍,最後脫離了騎士階級倒成了我一開始最討厭的領主階級。”
說著米奈歇爾砸了砸舌:“很可惜我身上什麼勳章都沒有,否則定要重金僱傭你去掃廁所。”
“你的騎士勳章都是掃廁所掃來的嗎?”
被戳到痛點的戈爾德立即大怒,他除錯完飛機也不下來了,等待著其餘人的到來。藉助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戈爾德如數家珍般說道:“騎士勳章可是騎士榮譽的象徵,是對勝利騎士的嘉獎……”
說到最後戈爾德的聲音不自覺弱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眼前的saber正是無敗騎士。
米奈歇爾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等待著戈爾德最後一絲聲音落下。
“在踏上戰場之前,就應該做好赴死的覺悟。普通計程車兵也好,騎士也好,還是指揮者也好,也正是如此,活下來的騎士才被授予了騎士勳章的榮譽。”米奈歇爾眼神放空,似乎是在追憶著久遠的往事,但下一刻他的眼中迸濺出一束兇光:“勝利只是結果,他是不看過程的,為了達成勝利這一個目的,我手下的任何人都可以去死,包括我自己——這就是我常勝的秘訣。”
慈不掌兵,無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