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魔偶「亞當」一分為二,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復原的機會,在半空中崩解成了四散的土塊。
異常的魔力伴隨著宿體的死亡一同消失,龍劍“砰”得一聲沒入泥土中,終於緩了一口氣的米奈歇爾喘著粗氣半蹲下身子,他依靠著劍平復著紊亂的氣息。
身上的鎧甲迅速消退散成魔力的粉塵。
和caster魔偶的戰鬥米奈歇爾不但需要將「亞當」限制在隔絕的結界外,更主要的是人偶是【不死】的,必需要同時摧毀位於頭顱和心臟兩處的核心才能徹底消滅。
而很不巧,他米奈歇爾不具備同時摧毀兩處核心的能力,而作為另一名主攻手的archer在他回來前就被擊傷。一直到剛剛才重新戰鬥。
魔偶在兩名servant的配合下終於徹底沉默,但過量的魔力損耗讓本就處於修養期的米奈歇爾久違地感受到了疲憊,此時他的心底不由產生了一絲懊悔:
‘真不該隨意揮出前兩劍的,體力都退化成這樣了。’
[saber,你沒事吧?]
腦中響起了戈爾德的聲音,米奈歇爾下意識搖了搖頭,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戈爾德此時並不在這邊。
【放心吧,你那邊,人造人都沒事吧】
有阿芙莉爾跟在戈爾德身邊,米奈歇爾不擔心那邊會有潛藏在暗處的servant偷襲,反而是被壓倒在廢墟中的電池更值得擔心。
戈爾德聽到了米奈歇爾的回覆稍微鬆了口氣,他環顧著周圍從殘垣斷壁中被拉出的人造人,大部分都因為外界的震盪而從培養皿中摔出,完好儲存下來的只佔了極少數。
沉默了片刻,戈爾德目光一凝,他彷彿下定了決心。
[損失了一小部分,但只要saber你不隨意浪費魔力,供魔的問題不需要擔心]
另一邊的米奈歇爾像是並沒有從戈爾德的聲音中聽出不對,他恢復了些許氣力,站直了身體迎接向了緩步靠近的ruer。
“幼,ruer,敵人倒下了倒是過來分功勞了。”
米奈歇爾當然知道ruer是為了維持結界,但他總忍不住想懟ruer兩句。
維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結界,ruer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她無視了米奈歇爾的陰陽怪氣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疲憊用著誠摯的語氣開口:“saber,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何種原因讓你如此討厭我,但我希望在開戰前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不必了。”米奈歇爾一口回絕了ruer的提議,他散去了手中的龍劍拍去身上沾染的塵土:“我不會在大局未定的情況下讓個人情緒影響我的判斷,畢竟比起對失敗的厭惡,我對你的厭惡不值一提。”
那種幾乎不留絲毫情面的拒絕明確表示了米奈歇爾的態度,ruer抿起了嘴,她可以聽出唯有這一句話saber是發自肺腑的。
‘只是saber,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勝利呢?’
本只是有感而發的淺薄念頭,可在ruer腦中閃出這樣想法的同時,她的眼前突然一花。
如雪花頻動交疊在一起,逐漸覆蓋了整個視野,最後又從雪白色的中間添上了別的色彩,色彩逐漸構成了頻繁閃爍的畫面。
「啟示」
不同於以往的具體而連續的畫面,此時ruer所【看到】的只有不斷閃爍著的同一個畫面。
白色的如同恐懼本身般的巨大身影肆意遊走在一片鮮紅當中。
無法看清細節,無法辨別年代,無法認知無法理解無法同構無法反抗——
畫面在一片譁然中勐地歸於平靜。
‘那是什麼——’
ruer勐地抬頭,冷汗順著她的額角向下滑落,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那種快要爆炸般的視覺衝擊卻無聲地警醒著她——在靠近一點,興許連靈基都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