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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訓練,以及數不清的高危任務,讓他的警覺性比野獸還要敏銳,所以山語園才會清掉了所有服侍的人,為的就是絕對的靜謐。
沒有活人的氣息,安靜到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的夜晚,才讓他能稍稍放鬆下來,得到暫時的放鬆和淺眠。
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法全然放鬆,即使淺眠著,依然有一根神經緊繃著,稍有一點動靜,立刻就能睜開眼,淩厲的鷹眸寒光爆射,清醒到沒有一絲睡意。
她並不知道,在遇到她之前,有多少個夜晚,他神經緊繃著,閉上了眼睛,也無法入睡。
即便疲憊到了極點,也只是淺層的睡眠,並不能真正放鬆下來,進入夢鄉。
直到遇到了這只傻萌又倔強的兔子,抱著她軟乎乎的身子,嗅著她身上淡雅的芳香,他驚奇地發現,他竟然能睡著了。
真正意義上的睡著。
所以,在相識不久後的很多個夜晚,他寧可在百忙之中,遠遠地驅車到她的樓下,讓她開影片看一看她,聽一聽她的聲音,也不願在別的地方休息。
因為在這個時候,只要看到了她,感覺到她就在百尺之內,他閉上眼,即使是在車裡,也能得到比睡在高檔奢華的床上,更好的睡眠。
在執行任務的間隙,刀光劍影中拼殺,死裡逃生之後,哪怕是連續作戰幾個日夜,不眠不休,哪怕最後一身染血,神經緊繃到近乎繃斷,在任務結束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休息。
而是帶著一身的血,回到這裡,不顧傷口感染的風險,洗去一身的血腥,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邊,看一看她,摸一摸她。
就好像她站在他面前,他可以碰觸到她,他緊繃到極點的神經才能徹底放鬆下來,卸下一身的疲累和防備,擁抱著她,來一場顛倒日夜的安眠。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他的良藥,不知不覺,已經成癮了,戒不掉了。
這一點,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眼前的她。
所以,在他翻過身來,習慣性地去攬她的身子,卻撲了空的時候,他瞬間就驚醒了。
死寂的夜裡,空了的懷抱,就好像心裡突然被挖去了一大塊,他飛撲出來找她,看到她一身薄薄的睡衣站在陽臺外,空掉的心髒,卻被怒火填滿了。
此時此刻,怒火未消。
秦逍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她。
見她委屈扒拉地垂著腦袋,頭發軟乎乎的,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也傻乎乎的,莫名就讓人心軟了。
碰上她,他總是無可奈何,滿腔的怒火,怎麼都發不出來了。
認命一般,他搖頭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伸手把她攏進懷裡,用溫熱的胸膛驅散她滿身的涼意。
勾著她的腰肢,他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感覺到她小臉泛著深夜霜露的涼意,他皺了皺眉,抬起手來,用掌心的溫熱來溫暖她的臉頰。
謝菀感覺到他傳遞過來的暖熱,不自覺眯起眼,小奶貓兒似的,用臉頰蹭蹭他的掌心,底氣不足地說:“我剛才起來,把你吵醒了?”
秦逍親了一下她的鼻尖,無奈道:“懷裡空了,睡不著了。”
謝菀眨眨眼,哭笑不得,“以前沒遇到我的時候,也沒見你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