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頃刻間就一片猩紅的掌心,謝菀小手顫抖得更厲害,小手顫抖著,想碰他,又不敢碰他,怕弄疼了他。
她慘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兩片唇顫抖著,近乎哽咽道:“你……你這身傷……”
男人鷹隼一般冷厲的眸子看到她的身子,看到她心疼到揪成一團的小臉蛋,鷹眸中的血腥殺戮逐漸褪去,寒眸回溫,漸漸染上她熟悉的柔情。
握住她顫抖的小手,他捨不得她心疼,卻也享受著她的心疼。
察覺到她在驚恐惶惑中,似乎誤會了什麼,他沒有解釋,薄唇微勾,嘴角牽起一抹夾雜著濃濃邪氣的笑意,卻在她抬眸的瞬間邪笑抿了下去,被他飛快掩飾過去。
眼見他一臉漠然,習以為常的模樣,謝菀立刻就想到了這人根本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的“劣根性”,當下心疼得要死,也氣得要死。
“你都傷成這樣了……明知道受傷不能碰水的,你還要洗澡!”她氣得眼眶通紅,一拳砸在他身上,恨聲斥責他:“混蛋!你就這麼想死嗎!”
秦逍劍眉猛地皺成一團。
他逮住她的小手,包裹在大掌裡,面色無比鄭重,沉聲道:“好不容易任務暫告一段落,想你,想得緊了,想回來看你一眼,但身上都是血,怕嚇到你。”
話音落下,謝菀鼻子猛地一酸,差點淚彪。
急著回來見她,卻怕一身血腥嚇到她,就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放任身上這麼重的傷,隨便沖洗掉血跡,換身衣服就去找她,和她談笑風生?
是不是去找了她,也不打算告訴她,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是不是隻打算事後潦草處理傷口,甚至任由傷口晾著,讓她一輩子都蒙在鼓裡!
“你腦子有病嗎!”謝菀氣得渾身發抖。
看到他擰緊的眉頭,鐵定是疼出來的,她心裡不禁又酸又疼。
眼眶一片通紅,她憤怒又心疼的聲音裡,夾雜著顯而易見的顫抖鼻音,“我又不會跑!看我就這麼重要嗎?比性命還重要嗎?你知不知道,這樣隨時可能會死的!”
哪知他一派嚴肅,擲地有聲說:“是!”
“我得了一種名叫謝菀的病,只有那個叫謝菀的人,才能給得出解藥,這個病,比任何刀傷槍傷還要致命。”他一本正經地說。
他面色鄭重肅穆到不像在說情話,更像是在宣讀某種神聖的誓言“見不到她,心就死了,那這具凡胎肉體,還要來何用?生不如死,行屍走肉,倒不如一死了之。”
“你!”謝菀又氣又急,聽到他這話非但沒有熄火,反而更氣了。
秦逍當然知道她的氣什麼,無非在生氣他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她越是生氣,就越表示她對他越在乎。
此時,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心裡偷著樂呢。
心軟成一片,他笑得寵溺,低頭,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個輕柔而鄭重的吻。
“寶貝兒,你處理傷口,包紮傷口的技術這麼高超,哪裡還需要去什麼醫院?有你在,我怕什麼?”語氣鄭重又認真。
隱隱的,還能聽出來那麼幾分的有恃無恐。
謝菀見他如此,氣得腦袋都要冒煙。
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銅骨鐵肉鑄成的嗎!
死死盯著他,卻見他滿臉血漬,神色卻沉著冷靜,一派穩如泰山的鎮定,確實不是一副“瀕死”的慘樣,難怪還有閑心“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