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
很久沒人叫過自己的法號了,餘祿一時之間都沒能反應過來,眼神有些恍惚。
“嗯,弟子幸不辱命,成功斬殺了豔屍邪魔,不過那妖婦留下來的一門禁法倒是讓人捉摸不透,徒弟覺得,豔屍菩薩或許沒死透,而是成為了某種不可捉摸的存在。”
餘祿斟酌著話語,心想豔屍菩薩沒死透倒也不完全算是壞事,這樣一來師傅就還需要自己接著去……
“放心,豔屍已經死了。”
豢龍仙僧淺笑盈盈,俊美的雌雄難辨,宛如天人,他朝餘祿揮動手中的三件寶物,瞬間將餘祿的思緒打的七零八落。
這是屍母道藏?!
餘祿看著他手中閃爍著灰白色光芒的道藏,心頭微微一顫,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豔屍菩薩已經死透了,小沙彌用不為人知的方法徹底毀滅了她的存在。
餘祿喉頭蠕動著,看到對方手中另外兩件事物。
一隻詭異的橢圓形暗銀色膽囊,似乎有太陰月華從中散發而出,還有一枚看不出是什麼事物的東西。
若不是豢龍仙僧兩根手指有捏住的動作,餘祿甚至發現不了這第三個物件。
這應該就是太陰食屍天狗的膽囊和傳說中來自無何有之鄉的昇仙令。
看來師傅還施展了了不得的大神通,將豔屍菩薩九死一生煉出的非色非形非數非方之軀給還原成了本來的面貌,這種逆轉因果的手段,真是讓人感到敬畏……
餘祿暗自猜測道,然後大喜過望的說道,“還是師傅深謀遠慮,早就料定豔屍妖婦不會束手就擒。”
妖婦?
俊美小沙彌微微皺起眉頭,但衣袖摸著那根因為斬斷太多堅韌因果線而發熱的阿難刀,就不覺得這句話刺耳了。
“沒事,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戰而勝之,豔屍也不可能徹底捨棄肉身和神魂,輕易落到為師的手中。”
豢龍仙僧並不居功,擺了擺手後說道,“你真的確定要熔鑄蓮花寺了?”
“沒確定!”
餘祿毫不猶豫的脫口說道,可就在這時,冥冥中的危險預兆瞬間就強烈到巔峰,他嚇得連忙補充道,“可是沒辦法,弟子已經和白骨菩薩達成忘川大誓,做人總要言而有信。”
呼,試探出來了,果然是來源於師傅……
餘祿在心中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情緒複雜的想道。
“這倒也是。”
俊美小沙彌有些驚愕的臉色這才重新恢復平緩,似笑非笑的看著餘祿。
“你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吧?沒錯,為師確實和地藏王菩薩有著相當深厚的淵源,教導你修行這件事也不單單是為了降服豔屍菩薩這麼簡單。”
豢龍仙僧臉色頗為猶豫,似乎在糾結該不該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畢竟涉及了那麼大的隱秘,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拿起那枚來自無何有之鄉的昇仙令,以此為基礎形成了一片無法窺視的無何有場域。
“我沒察……”
餘碌正要矢口否認,可師傅卻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罷了,免得你胡亂猜來猜去,為師還是告訴你吧。”
豢龍仙僧幽幽一嘆道,他抬起好似蓮花般的清澈雙眸,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說來這件事還要從那個大宏願說起。”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雖然聽起來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能說出的大話,但被譽為【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的地藏王菩薩,他怎麼會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