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璃將新的一落《粹文薄》從架子上拿出來,放在玉案上,道:“所以還是你。”
碧寒夕拿起其中一本《粹文薄》,坐在玉案前,頗為認真道:“都說了不是我,真的不是。”
凌梓璃見她始終不願承認,轉了話題,道:“這麼早來找我有何事?”
碧寒夕一手拖著腦袋,一手翻書,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些無聊,想著來你這尋些書。”
“常常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侍衛呢?”
聽到凌梓璃問侍衛的事,碧寒夕眸光暗了暗,道:“你說御痕啊,我已經好幾日未見到他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語氣裡似乎還帶著一點幽怨。
“這倒是少見。”
凌梓璃每次見碧寒夕,都會見著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抱著劍站在她身旁。
碧寒夕不想再多談,舉著書,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凌梓璃見她看得認真便沒再打擾,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批閱起玉案上累積的雲醉樓賬目往來明細。
偶爾瞥一眼碧寒夕,見她眼睛盯著一行字,遲遲未翻頁,便探過頭去,朝那行字看了過去,看見字裡行間的“家母”二字,想也未想,拿過她手中的《粹文薄》,道:“該用早膳了。”
碧寒夕見手中的書被拿走,倒也不惱,只是抬眸側頭看著凌梓璃,道:“梓璃哥哥,你知道我的生母嗎?”
凌梓璃把《粹文薄》放回到玉案上,眼神有些微閃躲,道:“不知。”
碧寒夕失落地雙手拖著下巴,道:“聽說她是魔域之人,可是哥哥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她。”
“想必阿宸是為你好。”
碧寒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煩悶情緒,靜默了一會兒,才將心中的那股煩悶壓下,起身跑出傾雲殿。
凌梓璃追在她身後喊道:“你去哪裡?”
碧寒夕腳步頓住,手放在嘴巴上,打了個哈欠,道:“睡回籠覺。”
凌梓璃嘆了一口氣,喚來雲娥,道:“你去看著小殿下。”
“是。”
玄瑾坐在屋中,手裡握著豐南逸的帕子,帕子引著他來雲中城,可見豐南逸確實是在雲中城內,只是不知他現下在何處。他走遍了雲中城外城的各個角落,無一處是能施展法術的,如此便加大了尋找豐南逸的難度。
他起身走出房門,往樓下走去,打算再在各處打聽一下。
雲醉樓的生意確實是好,此刻不過剛過巳時,廳堂中就已座無虛席,連二樓都坐滿了人,皆是來聽段文的。
他穿過滿座賓客,邁步走出雲醉樓向街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