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麼多年過去,明明大權在握,明明已經是至尊之人,可是一想到此物,永貞帝卻仍舊覺得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永貞帝臉上冷寒下來,突然開口說道:“傳廖楚修進宮,讓他們幾個都進來。”
……
蕭閔遠幾人陸續走進大殿的時候,永貞帝臉上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怒色,蕭顯宏原先還信心滿滿,以為陳品雲定能拿到領軍之事,而若得了軍權,他無疑是如虎添翼,再不需要忌憚老三和老四。
可是走進大殿之時,陳安卻並沒有一起回來,反而招了人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讓那人離開。
蕭顯宏看著那人朝著宮門外的方向而去,而他也隱約從陳安的低語中聽見了像是永貞帝急招什麼人入宮,他心中忍不住一“咯噔”。
這個時候招人進宮……
難不成永貞帝對於南征之事另有人選?!
蕭顯宏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又怎會想不到,除卻早就猜到聖心之意的李豐闌,還有好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的馮蘄州和郭崇真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忍不住面露異色,而陳品雲更是緊緊握拳,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還能飛了。
“父皇,這南征之事……”
蕭顯宏到底沉不住氣,忍不住就開口問道。
永貞帝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淡聲道:“行了,你們三個憂心社稷,願意替朕分憂,朕甚是欣慰,但是南征之事非同兒戲,朕自有主張。”
說完後他彷彿完全沒看到蕭顯宏瞬間陰下來的眼神,看著馮蘄州說道:“馮卿,之前朕派人前去捉拿吳家之人,如今情況如何?”
馮蘄州沉聲道:“陛下恕罪,那吳家之人像是早就已經得了訊息,於三日前便已經離京不知所蹤,臣帶人前往吳家之時,吳家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些丫鬟僕人,和不甚要緊的旁支族人。”
永貞帝早就料到吳家怕是早有了準備,否則吳家上下都在京城,吳世軍怎敢造反?
在西南戰報傳入京中之時,他就已經知道去抓吳家的人十之八九會落空,所以對於馮蘄州沒有抓到吳家的人並沒有怪罪。
他抬頭正想說話,卻見到馮蘄州臉上有瞬間的猶豫之色,彷彿有什麼事情不好說的樣子,永貞帝皺眉說道:“還有什麼事情,你盡可說。”
馮蘄州低聲道:“臣的確沒有抓到吳家的人,但是臣從吳家下人口中得知,就在吳家之人離京前一日夜裡,鄭國公夫人吳氏曾經連夜回了吳家一趟,然後待了有小半個時辰才離開…”
“鄭國公夫人?”
鄭國公府,又是溫家?!
溫正宏之事尚還未解決,可他們竟然又與吳世軍謀反之事牽扯……
永貞帝瞬間滿眼陰沉,眼底帶上了幾絲殺意:“朕記得,朕已經下令命人守住了整個鄭國公府,不許任何人出入,吳氏是怎麼回的吳家?”
馮蘄州沒有說話,而原本還想著西南戰事的幾人也終是發覺了不對勁來。
吳氏剛一回府,吳家就連夜潛逃?
吳氏回府後不久,吳世軍就突然造反,甚至於舉兵圍困河福郡?
如果說其中與鄭國公府毫無牽連,誰信?!
陳品雲和李豐闌都是忍不住看向永貞帝,就見到他臉上全是森冷之色,而片刻之後,就聽到永貞帝寒聲說道:“陳安,傳邵縉!”
陳安明顯感覺到了永貞帝的怒意,小心翼翼的答了一聲之後,便快速走出大殿。
片刻之後,身穿盔甲的邵縉便大步走進殿內,朝著永貞帝跪下大聲道:“臣邵縉參見陛下。”
“邵縉,你即刻帶兵前往鄭國公府,將府中一應人等全數捉拿。”
永貞帝說完之後,帶著幾分殺意道:“若有違抗,殺無赦!”
殿內諸人都是心中一凜,而邵縉直接抱拳沉聲道:“臣遵旨。”
邵縉轉身離開大殿之後,便準備帶禁軍之人出宮,只是出了禦龍臺見到了副將剛走了沒多遠,身後便傳來有人喚他的聲音。
“邵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