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見血道:“我冷見血這一生就你一個朋友,只可惜我們連一杯酒都沒有喝過,我不知道與朋友一起喝酒到底是什麼滋味?”
楊孤鴻道:“喝酒的時候還是獨自一個人比較痛快,但喝酒的時候你卻可以想著朋友。”
……
風吹過大地,風在嗚咽。
遠處傳來零落的鳥鳴聲,遙遠得就像是眼淚滴落在枯葉上的聲音,但這聲音在這種時候聽來,卻另有一種陰森詭秘之意,每個人心頭都好像被棍子在敲。”
楊孤鴻只覺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連聲音都發不出,所以他沉默了。
冷見血望了望,道:“你們先走罷,走的越遠越好,走的越快越好。”
冷見血說這話聽起來顯得很冷漠,但此時此刻,楊孤鴻只聽得熱淚盈眶。白姍姍便扶著楊孤鴻道:“楊大哥,我們走罷。”
楊孤鴻還是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匆匆的往北面行去。楊孤鴻並非怕死,對他而言,死根本算不了什麼,但他卻明白冷見血的苦心,所以他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像冷見血這種人,這一生恐怕沒有救過人,或許這是他第一次救人,也許也是最後一次。所以他完全瞭解他那份心思。
當一個人第一次改變的時候,他總是希望他做的改變會有人支援和理解,這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楊孤鴻自然也知道,他留在那裡只會讓他更加分心對敵,可算是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開。
……
此時青松道長怒目圓睜,殺氣騰騰,冷冷的道:“現在你還覺得為他送命是值得的嗎?”
冷見血道:“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青松道長冷笑道:“你一說要他走,他便頭也不會的走了,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等死,你還覺得救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值得。”
冷見血道:“他理解我,他才是真正值得我深交的朋友。如果他不走,我才覺得不值得,他毫不猶豫的走了,證明我是值得的。”
青松道長道:“為什麼?”
冷見血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你不懂朋友之間的那種默契,生死的默契。”
青松道長冷笑道:“默契?生死默契?他貪生怕死,舍你而去,你居然說這是一種生死默契。我想你一定是瘋子,是個了不起的瘋子。”
冷見血道:“你不懂,你永遠不懂。出手罷,你還在等什麼呢?”
青松道長握緊了手中的劍,滿面殺氣,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悽涼肅殺之意。
風更急,穿林而過,帶著一陣陣悽厲的呼嘯聲。
青松道長鐵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冷見血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西風!
冷見血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只見兩人劍光揮舞,身影閃動。
青松道長突然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鐵劍也化作了一道飛虹。。
死一般的靜寂,只聽得劍光撞擊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