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叫我回去跟你好好過日子,徐解放啊徐解放,我可沒有一點對不起你的地方,要說對不起,也是你對不起我,生不出孩子賴我頭上,你們傢什麼破事兒都賴我頭上,哪天你家祖墳被人刨了,也是該賴我頭上的,我就是一個這麼不值當的女人,你幹嘛巴巴的回來求我,是因為娶不著老婆了嗎,找不到女人了你才想起找我,早幹嘛去了,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見一次我打一次。”
周圍圍觀的本來心說馮老師怎麼這麼火大呢,聽她說的話頓時就明瞭。
剛才給徐解放之路的中年男,端著個飯碗,嘴巴張的老大了。
說真的他是有些嫉妒這倆人的,王栓柱有錢,馮老師漂亮,這兩人在一起,簡直是長春巷的強強結合啊,剛才慫恿徐解放來找人,多少有些看好戲。
誰知道馮老師看著溫柔似水的這麼一個人,今天發了這麼大脾氣。
他趕緊端著飯碗就溜,萬一這男的把他給供出來,平白讓人揍一頓,而且這事兒萬一讓人知道緣由,別人不會說是馮老師不對,只會覺得他是嘴欠招的。
許是心裡一慌,腳底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剛才端在手裡的飯碗也給摔破了,有一塊碎片劃破了他的臉,疼的這人次牙咧嘴起來。
馮燕文到底是個女人,力氣不如男人,耐力也不如男人,打了一陣以後,累的氣喘籲籲的,撐著手臂站在門口,過了好久才喘勻了氣繼續說:“下次來,還打你,你打我多少次,我都會一一還回來,你要是不怕捱打,就只管來。”
她剛才可是下了死手,真的是往死裡打的。
人要是發起狠來,潛力也會無限大,就剛才馮燕文的那股子狠勁兒,說她能當場殺了徐解放,都會有人信,徐解放也看待了,原以為馮燕文就是鬧鬧別扭,心裡有氣的人,這個時候也確定了心思,直到馮燕文是不可能回去好好過什麼日子了。
她恨他,恨死了那個家,半分餘地都不留,半點念想都沒有。
那年馮燕文還在學校教書,在學校跟一個男老師多說了幾句話,閑言碎語就傳到了徐解放耳朵裡,那年恰逢王美麗剛好小産了,也不知道觸動到徐解放的哪根神經,她一下班來,徐解放一言不合抽出棍子,劈頭蓋臉的打。
旁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勸,但薛老太在旁邊只會拱火。
徐解放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火氣一上來了止都止不住,那次打起人來,差點把人給打死了,連過來勸架的陳虎媽等人,都不敢靠近,後來他打到累了才歇下來,但馮燕文一條右臂被打到骨折了三處,徐夢那個時候還小,聽到人說她媽被打了,哭著回來抱著他的大腿,不然那次馮燕文真的會被打死。
也是從那次以後,馮燕文是真的被打怕了。
她不敢提離婚,更歇了想要搬出去的心思。
也是因為那次休息的時間太長,姜好好才有機會搶了她的工作。
那次受傷的手臂還好是左臂,但也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做了手術固定,又花了好幾個月恢複,到現在一到冬天,那隻手臂一用力還是會生疼,也不能使勁擰東西。
徐解放最後是落荒而逃的。
馮燕文喘著粗氣,被人扶著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馬上有人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水,有人撫了撫她的後背給她順氣,還有人言語寬慰的,大部分人釋放出來的都是善意。
“馮老師,你沒事吧?”
“剛才那男的是誰啊,幸好這是大白天,這要是晚上你可得小心一些。”
“是啊,剛才是誰給他指的路,我看這男的好像還找人問路了。”
原來徐解放也不是那麼可怕,他也怕疼也怕打,怕人發瘋也怕人發橫,馮燕文的心裡卻是無比輕松。
徐解放也沒有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