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說:“我媽自己想離婚。”
不是因為吵架,也不是想爭取什麼家庭地位,是她自己想離婚了。
只這一句,馮燕武就高興了起來,他姐總算是想離婚了。
“行啊,我姐現在要離婚,你們把徐解放叫出來,咱們把離婚的事情商量出來個章程。”
往年他姐回孃家,雖然嘴上不訴苦,但瞧著拎回來的東西,身上的打扮,就知道過的不好,數九寒冬的天氣,馮燕文的手指一直都是紅腫著的,凍瘡從來沒好過,在孃家也不敢多住幾天,在孃家當姑娘的時候,馮燕文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什麼叫娶媳婦,這是去買了個奴隸吧!
薛老太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本來以為舅舅過來拎著東西,是來賠禮道歉的,她都想好了要怎麼擺好婆婆的款,狠狠給這對母女一次下馬威,讓這兩個賤蹄子知道她的厲害,以後也好老實一點。
結果他也不勸著,也說要離婚。
離婚這麼丟人,他們家也不嫌丟份!
薛老太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她舅,你也不勸勸她,我們家徐解放哪裡對不住她了,我一個當婆婆的,當長輩的,就說她幾句,她就要鬧脾氣,家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這是薛老太一貫的攻擊方式,啥也不說先把輩分擺上。
主打一個我年紀大我有理。
這會兒看熱鬧的鄰居也都來了,本著勸和不勸分的道理,都幫著薛老太說話,當然也有個別是佔馮燕文的,但寡不敵眾,這部分聲音也在人群中淹沒掉了。
馮燕文氣得發抖。
馮燕武:“你這老太太可真是有意思了,我姐嫁到你們家十好幾年,也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倒是徐解放沒讓我姐過上什麼好日子,我都懶得提你們家那些破事兒,家裡的活兒都給她幹,合著你們這不是娶老婆,是找個不花錢的保姆是吧,算盤打得啪啪響,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事兒我且不論,我姐過的不順心要離婚也行,隨時歡迎她回家。
我也不怕告訴你,家裡村裡體體面面也蓋了房子,我姐回去肯定有地方住的,不用像你們這樣,一群人擠在這麼破小一點地方,真是憋屈死了。”
徐夢高興道:“舅舅,咱們家蓋新房子了?”
馮燕武瞥了她一眼,對她的偏題行為表示不滿。
徐夢趕緊就不說話了。
馮燕文覺得好笑,她也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家裡頭的事情,家裡居然蓋房子了嗎,去年不是還說錢不夠花,今年就有錢蓋房了?
薛老太盯著他看了看:“我兒子一點可是一點過錯都沒有,要離也可以,他娶下一個的錢得你們家負擔。”
徐解放剛從外頭回來,聽到這話也驚呆了,脫口而出:“媽。”
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不是不要臉嗎?
徐解放是媽寶,甚至覺得馮燕文不“聽話”,但他還有自尊心的,這年頭離婚,哪有讓女人給男人賠錢的,更何況這些年他掙的錢一分都沒給過馮燕文,那些錢可都是薛老太給他存著的。
薛老太狠狠地瞪一眼兒子,這個棒槌,她這都是為了誰。
老三沒有兒子,沒有兒子就是沒有根,以後要靠著誰,還不是要靠侄子?
但侄子又不是你生的,人家以後憑什麼給你養老,關鍵時候你要給他出力,要欠你的人情,讓他感激你。
而薛老太的邏輯就是,馮燕文要離婚,家裡就要少一個勞動力,這個空缺得她來填補,見兒子一副要死了的模樣,薛老太伸手擺了擺,堅定的說道:“別的不提,就是因為你姐姐,耽誤了我家解放這麼多年,連個蛋都生不出來的東西,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我不跟你們算夥食費已經算好的了。”
徐夢掃了一眼,沒見到徐佳,嘴欠的說道:“怎麼會沒有過錯,剛徐佳跟我說了,是她三叔不能生孩子,你們全家合起夥來騙我媽,全都怪她頭上,現在還要商量著拖死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