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請降罪!”
“......這。”
“臣自請降罪!”李道從態度誠懇,行動堅決。
“罷了,罷了。”皇帝表現得無可奈何,他拿走李道從掌心玉佩,頭也不回離開,身形落寞。
“文昭。”
送走皇帝,王益柔和李嘯山還想挽留他,李道從只給他們留下一個背影,他不想再看到他們,哪怕一眼!簡直惡心至極!
從昏暗無光,陰冷潮濕中出來,李道從身心俱疲,只待了兩刻多鐘,濕冷卻浸入骨髓。
李道從站在門口,遙望身後,陰暗無光,如同他二十五年的人生。
“文昭!”馮圖安伸長脖子,焦急等待,見他出來,趕緊朝他奔去。
李道從向前看,太陽突破雲層迸發出來,撥雲見日,往日種種,煙消雲散,前方有人在等他。
“別跑。”下過雨,地上有水,李道從怕她摔倒。
馮圖安跑過來,嘭——抱住他,帶給他源源不斷的暖意,替他驅散牢裡潮濕:“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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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李道從和馮圖安離開上京,回到梁縣繼續做他的縣令,皇恩厚蕩,以示仁慈,留他縣令之位。
趙瓊英和宋式玉被留在上京,委以重用。
李道從已服用解藥,但身體虧損,段鈞給他開了個方子,每日浸泡藥浴,七日結束。
“傷口還疼嗎?”馮圖安原本只想看看李道從在上京受的傷好全乎沒有,卻沒想入目是如此破敗不堪,比背上的傷可怖百倍。
還是那句話,他們完全沒把他當人。
李道從身上的傷口橫七豎八,扭曲的,拱起的,一個手臂長的......數不勝數。
“我都忘記了。”李道從倚在浴桶邊,馮圖安近在咫尺,他親暱蹭她的臉,與她耳鬢廝磨,“圖安,我們成婚吧。我想有個家。”
“好。”
大婚當日熱鬧非凡,流水席一路擺到街尾。
天空泛起柔和金光,猶如一個溫暖的懷抱,將馮圖安和李道從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