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吾抓住這個機會,率先學之……日後儒家如日中天之時,不會忘卻了我惸侯家族!”
溫何聲音慷鏘有力,“若想再延續家族百年,儒,必學之!”
“父親若想學儒,為何不去長安?”坐在一旁的溫知,合上竹簡,抬起頭,疑惑地問道,“孩兒聽聞,儒家以董仲舒為尊,若跟仲舒學習三載,必定學有所成。”
“哈哈哈,知兒違規也會斟酌思考了,不錯。”
溫何笑著拍拍手。
“若是董仲舒不被冷落,此行,必定是去長安。如今這種情況,接近他,只會被陛下關注,風險太大了。”
“來稷下,雖然學到東西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即便不成,家族也沒太大的損失,充其量付了個路費罷了。”
“當今陛下比孝景皇帝更甚。先帝只想對諸侯王下手,而這位,卻還想著對列侯開刀!吾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夫君何出此言?”白溱洧面帶疑惑。
溫何右手撐地,起身,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望著未央宮的位置,眯著眼睛,淡淡的解釋,
“兩日前,吾收到了從長安傳來的書信!書信乃給予天下諸侯、列侯之物,上方分別加蓋了宗正署、太常署的大印!”
白溱洧鳳眼瞪大,懵了,結結巴巴的,“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宗正管勳貴,太常管禮儀。
如今一封書信,竟然涉及到大漢九卿的兩個署衙。
“信中只言明,陛下仿周,新設一官,位卑權重,堪比侍中!”
溫何皺著眉,忌憚萬分,端起地上的酒樽,挑了挑眉,再次抿了一口,企圖透過飲酒麻痺自我。
其壓低聲音,道“據說,此官目前位於齊魯之地!攜帶任命詔令者,乃大漢廷尉署的酷吏……張湯!”
“根據沿線情報,張湯五天前,就已經出關了。若是速度正常,沒有惡劣天氣,想必,這兩日就到了齊魯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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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不到一千石的任命,竟然驚動天下諸侯、列侯……
傻子都猜得到劉徹坐不住了,準備對一些刺頭動手了。
大漢用黃老幾十年,增加的侯爵數量,太多太多了。
每年食邑的稅收,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劉家不可能讓這些錢財,由一個家族賺取幾輩子。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削減侯爵的數量……
夠狠!
溫何嘆了一口氣,把酒樽中的酒,全部飲用。
必須早做準備了。
他們這些老一輩的貴族,不安穩了。
把酒樽放在案几上,溫何沉聲道“事不宜遲,明日,吾便入稷下,見胡毋生,學儒家!”
“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