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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當頭棒喝
這封信, 沒再說禁考之事了,說的是字,是畫, 是錢塘潮水, 是西湖夜月,是九裡雲松……以及陸九陵在看著潮水盛景時的所思所想, 有關人之渺小,世界之廣袤。
也是從這一刻起, 他有些想繼續自己的腳步,去它地遊歷,卻又恐家中雙親惦念,所謂“父母在,不遠遊”;白雪則非常贊同他的想法,鼓勵他繼續遊歷, 告訴他若他能此生有所寄託,雙親也會為之高興。
從這時候開始, 他們會談論每一個陸九陵去過的地方, 會互相交流看過的書, 會談論洛陽的生活,猶如知音。
這樣的感情, 在後面的信裡開始慢慢變得濃厚, 陸九陵會特地為給她寄信而繞道某個地方, 會給她帶禮物,而她也會向他訴說自己的煩惱和困惑,兩人的言語中大有一種“若我能在你身邊就好了”的感覺。
秦諫從中讀到了強烈的剋制,信中兩人都在剋制,句句無男女之情, 卻句句都含情,就好似……“恨不相逢未嫁時”所流露的無奈苦楚。
信是排好了順序的,一封一封按從前往後的時間排列,白雪的字也在慢慢變化,到最後,上面的字已逐漸和她現在的字跡重合,一模一樣。
跨越三年的時間,一共是二十一隻信封,卻總共有八十九封長短不一的信,因為許多信就放在一個信封裡。
這證明她每隔幾天就會給陸九陵寫信,寫了沒有機會送出去便放著,過幾日再寫,最後得到了送信的機會,就一起送出去。
信應該是託人捎帶,所以沒有地址姓名,具體是什麼人捎帶,他很快就想到姚望男。
姚家生意和商鋪遍佈許多城市,姚望男會讓走商夥計幫她把信送出去,陸九陵則會繞道去取。
他將信看完,在書桌前坐了良久,最後將信放回錦盒,揣了錦盒便出門去。
沈夷清在夜半被叫醒,下人告訴他,秦公子過來了。
他立刻就想到那盒信,卻沒想到秦諫竟能連夜跑過來,只好一邊吩咐領人進門,一邊穿上衣服起身。
他打著哈欠到前院書房,一進去,秦諫已經等那裡。
他將錦盒拿出來:“這是從哪裡來的?”
沈夷清有些忐忑地問:“你都看了?”
秦諫再次問他:“從哪裡來的?”
他只好回:“巧合,衙門裡搜到的贓物,一個竊賊偷的,看盒子好,以為裡面有好東西就順了,最開始上面用的子母鎖,一般人開不了那個,是衙門裡的能人開的。”
“那竊賊可有審問?他說的話可信麼?會不會這是有人假冒筆跡了栽贓?”秦諫認真問。
沈夷清沒料到他會往這方面想,很快回道:“肯定可信,這種毛賊我們見得多了,不難開口,贓物在此,他也沒有撒謊的必要,而且……就那個字,一般人也仿冒不了吧……”
秦諫略頓一會兒,又問:“那竊賊在哪裡順的?”
沈夷清覺得秦諫現在認真冷靜得可怕,有些勢弱地回道:“許……許昌。”他小聲補充:“就陸九陵在的那裡。”
秦諫不說話了。
事實似乎很明顯,這信在陸九陵手上,陸九陵用錦盒保管著,結果卻被人偷了。
見他久久未言,沈夷清勸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幾封信而已,我看上面什麼都沒寫,而且後面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沒寫了,他們現在應該是沒聯絡了。”
秦諫看向他,喃喃道:“我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她要嫁人了。”他緩聲道。
什麼叫幾封信而已呢?如果他們清白,如果她問心無愧、心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她就不會在出閣前突然停筆。
正是因為不清白,因為問心有愧,她才會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