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男高興道:“你喜歡那文房六寶麼?那個不好賣,卻是我私心喜歡的,所以還是燒了一點點,就送了你一套。”
秦禹立刻道:“自然喜歡,我從未見過這樣有趣的東西,讓人將它放在了架子上,怕不慎摔了。”
姚望男笑道:“那又怎麼樣,你摔了讓人去鋪子裡同我說一聲,我馬上再給你送新的。”
“那……那怎麼好,我也定不會摔的。”秦禹認真道。
程瑾知在一旁看著,想起姑母的話。
她不願讓望男知道姑母的輕視來惹她傷心,也覺得他們遠沒有那樣的心思,便想,回頭和禹弟交待,讓他不要把路上遇到姚望男的事和秦夫人說。
……
沈夷清將那錦盒放在了自己書房,晚上卻夢見秦諫被戴了綠帽子,傷心之下跑來找他喝酒,發現他早知道卻沒告訴他,於是一怒之下給了自己一拳,沈夷清就被打醒了。
醒後他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夢太過離譜,幾封信又沒什麼,怎麼就扯到綠帽子上了,他內心太齷齪太刻薄了,於是舒了幾口長氣,繼續睡。
過兩天,在東宮卻得知程瑾知竟去了許昌。
他大吃一驚,連忙問:“為什麼去許昌?怎麼突然就去許昌了?就她自己嗎?”
秦諫看著他一臉奇怪:“不能去嗎?許昌有位遠房表姐過世了,她代她姑母去送殯。”
“就她自己?”他又問。
秦諫回答:“和我弟弟。”說完看他:“你怎麼了,這麼關心我夫人?”
沈夷清意識到自己的冒昧,連忙含糊其詞:“沒沒,我就是……就是好奇,沒想到會突然去許昌。”
說完試探道:“畢竟我也才派人去過許昌嘛……去給陸九陵送帖子。”
秦諫繼續翻自己手上的書,沒理會。
沈夷清見他神色如常,就確定他多半不知道陸九陵和他夫人認識了。
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陸家和程家,有什麼關系嗎?”
秦諫抬頭問:“你說陸九陵和我岳家?”
“是啊。”
“沒有吧,能有什麼關系,一在江州,一在洛陽。”
沈夷清沒說話了,所以,程瑾知和陸九陵是怎麼認識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秦諫審視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打聽的有點多了?我和你說的山參呢,你問過沒有?”
沈夷清這才想起來自己天天琢磨信的事去了,竟把這事忘了。
秦諫已從他神情中知道他沒問,催促道:“別整天瞎打聽,快給我將這事辦了。”
沈夷清勸:“你真的要給你繼母送山參嗎?倒不是錢的事,而是……這也太給她臉了。”
秦諫看他一眼,不想多說,最後道:“我樂意,你趕緊替我去問。”
沈夷清能看出來,他並沒有那麼樂意,或許真的就是為了他夫人而妥協。
但是,他夫人心裡到底怎麼想呢?
她會領情嗎?她嫁給秦諫是準備相夫教子好好過日子,還是向著她姑母呢?
她去了許昌,知道陸九陵也在許昌,兩人會見面嗎?
那秦禹雖說是小叔子,但同時也是她表弟啊,人家可不站秦諫這邊。
沈夷清覺得自己真苦惱,但他還是憋著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