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生的醫術固然高超,但他的治療方式和手段並不稱得上完美,激進的地方太過激進,保守的地方又太過保守。
只是這些話由一個連系統學習都未曾有過的‘門外漢’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壓力太大的時候溫序也會悄悄到oega病床旁呆一會,他發現這似乎是比睡覺更有用的休息方式。
黎瑾依然滿世界飛,幾乎全世界最好的醫療資源一時間都集中在了滬城。
鐘卿和第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目前比起器官早衰更危險的是他體內極其紊亂的激素水平,所以當時朱醫生第一反應是打鎮靜劑。
“別打。”
老頭面色詫異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旁邊的女人也擔憂地說道:“不打會痛死的吧。”
病房的氣氛頓時緊張又詭異,沒人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
溫序在無聲的對峙中堅持道:“他能忍,生命體徵不能再掉了。”
老頭眼神帶著刀子地剜了他一眼,吩咐道:“別管他,拿鎮靜劑來。”
“聽他的,卿和能忍過去。”
朱醫生沒想到黎瑾這個不懂醫學的也來幹擾治療,他面色不耐道:“你們懂什麼,oega的痛覺神經是你們的三倍,不打鎮靜劑他一會就能痛昏過去。”
沒人想到一向沉默穩重的溫序竟直接搶了護士手中的鎮靜劑,他緊盯著oega臉上極致痛苦的神色,眉頭皺的比病床上的人還深。
內啡肽跌到最低點,神經遞質開始失衡,身體不再分擔一絲一毫的疼痛,oega生生熬過了八分鐘每一寸的血肉撕裂般的折磨。
他想睜開雙眼,卻險些被汗水糊住,朱醫生上前替他擦汗,順便摘了他的氧氣面罩,oega將自己的嘴唇都咬的鮮血淋漓。
短暫的清醒並不足以支撐他說話,但也能讓在場的所有人松一口氣,監護儀上的生命開始穩步上升,溫序恍惚地差點跌坐在地。
朱醫生見縫插針地問了他幾個簡單的問題,鐘卿和只需要搖頭和點頭,經過這樣一場‘浩劫’,oega的精力早就消耗殆盡,兩分鐘後便又昏了過去。
白人女性忍不住贊嘆道:“沒想到東方人長得柔軟,卻能忍受這樣的折磨。”
溫序輕輕避開了黎瑾虛扶著他的手,面色有些複雜地看著他說道:“謝謝你相信我。”
兩人似乎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對視,黎瑾平淡地說道:“我更相信他能挺過去。”
溫序成長的速度遠超朱醫生的預料,他悄悄暗示過好幾次apha要不要過來做他的學生,但對方全部的心思都只在一個病人身上,再治好oega之前,這件事情只能擱置。
經過這樣一番實驗,團隊又要重新調整治療方案,新的儀器和藥也需要黎瑾去搞定,眾人開會到淩晨後才將新的方案做出來。
休息的時間極其寶貴,他們爭分奪秒地回到自己房間睡覺,護士還在給鐘卿和換藥。
“溫醫生,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