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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珍重之人
由於溫序要經常出入實驗室，羅醫生便給了他幾套醫院的白大褂，護士們都以為他是醫院裡來實習的醫生，主任們也慣得使喚他。
“我就來看看，你正常弄吧。”
“好。”
夜色很深了，為了方便換藥房間內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溫序站在一旁平靜而專注地看著病床上的人，護士姐姐的動作都生疏了幾分。
穿著白大褂的apha很清瘦，身量又高，在這樣靜謐的氛圍中五官更是顯得溫柔的不像話。
“這是最後一瓶嗎？”
“嗯，等半個小時我就來幫他拔針。”
“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吧，等會的事情我來就好。”
護士的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她慌忙挪開視線，低聲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走之前她還不忘說上一句：“溫醫生也早點休息。”不等溫序回應，她便關上門匆匆走了。
微弱的暖黃光照在oega如玉般的肌膚上，聽溫母說他前段時間胖了一些，這才一個星期不到，他臉頰兩側的肉又完全凹陷下去了。
病床上的人兒眉頭微皺著，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溫序將輸液速度調慢了一些，然後像往常那樣坐下來戴上聽心電圖的耳機，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藥瓶。
四十分鐘後一整瓶的藥液見底，apha站起身來關閉輸液器上的調節器，他一隻手將鐘卿和的手微微抬高，另一隻手握住針柄以與血管平行的角度，快速、輕柔地將針頭拔出。
鮮紅的血液滲出，溫序的視線掃過oega手上密密麻麻的針孔，用棉球在出血的地方輕輕按壓，隨後將用過的針頭、輸液器丟到專用垃圾桶。
等到沒有血液滲出，手背也沒有腫脹現象，溫序才將棉球取下，過程中oega的手似乎動了動，apha的動作便更輕了。
如果沒有聽過無數正常人的心跳聲，檢測儀中傳來的聲音或許是個好的助眠‘音樂’，但心律不齊的心跳聲每一刻都像拳擊一般在打在醫生的心上，apha將心跳儀摘下，他似乎只能靠長久地注視著儀器上冰冷的數字來確定人還活著。
窗外似乎下雨了，雨絲如銀針斜斜紮在玻璃上，簌簌聲裹著潮濕氣息滲進病房。
“再等等我好嗎...”
apha的聲音很低，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能聽見他說話，他可以將微弱的迴音當成最好的回應。
“我會找到辦法的。”
溫序一直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他似乎看見oega的眼睫輕顫，再後來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直到鐘卿和開始輕輕掙紮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你想摘掉呼吸機嗎？”
而oega竟然真的點頭回應了他，apha無措了近三秒鐘才開始除錯儀器，確定他的氧氣水平正常才敢輕輕地將他的氧氣面罩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