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更近,聲音便更喑啞。
阮盛意垂眸看著那雙紅唇,自然知道蕭溫妤這般做的目的。
她也想,她非常想,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甚至想這裡如此安靜無人,再發生一些什麼也沒關系的吧?沒關系的吧!
可是,她不敢。
對親密關系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對基因的恐懼戰勝了感性。
如果現在是八月份,也許她會試一試。
如果現在是九月份,可能她一個沖動就越過了最後的理性。
可現在不行。
她想給蕭溫妤的不只是一段短暫的親密關系,而是一段長久的依靠,那她就不能喪失理智。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理智後還能不能回來。
清醒且剋制地愛她,也未嘗不可。
或者,做好充足的物質準備,再放手讓自己的理智淪陷。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將眼睛從之上移開,喑聲道:“你的獎勵,同我想的一樣嗎?”
可下一瞬的話,卻似一盆冷水,澆透了兩個人。
“那還是不必了。”
最後一組照片到底是沒有拍下來。
她們沉默著上車,各自都不願偏頭,更遑論去聊方才的事情,就連進屋都像是普通的合租室友,連晚安都沒有。
如此,便到了現在。
淩晨三點。
阮盛意又翻了一個身後,幹脆坐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手機。
她適應了一下光亮的刺激,而後找出來那個攝影比賽的折頁,一張一張地看了起來。
需要有至少三組共計十五張照片參賽,主題自擬,在比賽中獲獎的會在明年五月份的北市攝影展進行展出。現在進行的不過是初賽,在十一月之前和報名錶一起按著要求發到指定的郵箱就行。
阮盛意沉吟片刻,簡單地套了一層睡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樂鑫和今醉的差別還有一個,熱鬧開始的時間。
今醉是大家下班後的小聚,是疲憊生活的微調,所以往往都是晚上七八點之後才漸漸開始喧嘩。
樂鑫卻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子,只要有人就有音樂,只要有音樂就能吸引來更多的人,甚至有開車大半個點從市區趕過來的人,就為了徹頭徹尾的喧嘩。
這樣的喧嘩也有一個好處,躲在角落裡謀求靜謐時,更不容易被發現。
陳越歆進來後直奔調酒臺,“誰找我?”
調酒師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很急,她這才匆忙忙從家裡趕過來的。
調酒師揚了揚下巴,指了一個角落。
陳越歆一看,手心登時驚出了一層冷汗。
蕭溫妤怎麼跑她這兒來了?不是,她的傻學生沒給她說啊,這這這……應該不需要串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