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阮盛意活動著脖頸走過來,站在身後,同她貼靠地很近,腦袋幾乎湊在一起,這才能看清那小小螢幕上的照片。
近到溫熱的呼吸交雜在一處,甚至能聽到彼此心跳的輕響。
阮盛意忽然品出來了幾分這樣拍照的樂趣——
兩個人,獨處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裡,幽閉、陰暗、安靜且潮濕,結束後還可以這樣腦袋和腦袋湊到一起,感受呼吸交纏在一處,聽著彼此的靜謐的心跳聲。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欣賞照片,還是在欣賞悅耳的心跳聲了。
她輕聲道:“蕭溫妤,以後我們多拍照吧,我給你當模特。”
握著相機的手默了片刻,反問:“你真的很喜歡我拍的照片嗎?”
阮盛意忽然被問住了。
她方才的話語多少有些居心不良,呆在此處也沒有太多心思欣賞面前的美圖,聞言,抬起一隻手扶住相機,又看了一會兒,道:“你很有天賦,拍的真的很好看。”
“那個攝影比賽……”
蕭溫妤拿回相機,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個實力了,是你好看,而不是我技術沒退步。這裡面有很多瑕疵的,不過非專業可能看不太出來。總之,我沒那麼好。”
被突然打斷話語的阮盛意本就茫然,又聽這人連著三句自我否定,更是茫然。
為什麼要否認的這麼誇張?況且,北市也算不得太大的城市,一個市級的攝影展,為什麼讓蕭溫妤恐懼到了這種地步?
但不等她多問,蕭溫妤重新安置好相機,道:“還有一組坐著的照片,換個矮一些的凳子吧。”
阮盛意走回去,坐下,想了一會兒,還是說:“蕭老闆,你拍照的水平真的很高,相信你自己可以嗎?別總是否定你自己了。”
蕭溫妤沉默了。
阮盛意也不好在說什麼,她擺好了椅子,又整了整身上的休閑西裝,坐好後問:“我該怎麼擺動作?”
女人低聲道:“……我來教你。”
她曳著衣擺從光亮中走來,拖著一層虛影,緩步而行,停在了阮盛意的面前。
驀然開口:“阮老闆講我講的好聽極了。”
手指勾上下頜,順著面頰滑落腦後,而後雙手捧著面前人的腦袋,向上一抬,“你自己怎得不這樣做?”
阮盛意看著她的眼睛,一時竟有些怯。
涼涼的食指摩挲著阮盛意耳後的疤痕,女人沉了聲音:“敢告訴我這傷疤的來源了嗎?”
“我……”
蕭溫妤一指按在她的唇角,止了她的話頭,涼聲道:“你說你自己壞,你確實壞。”
“只教州官放火的壞人。”
阮盛意被抬的有些酸,眼底也因著長時間的瞪著有些霧氣,聲音也啞了些,“那怎麼才叫允許百姓點燈了呢?”
“告訴我,這道疤痕。”
“……那不是一個好聽的故事。”
“小朋友是需要糖果才肯講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