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全贏，要麼全輸。
“我這是求知慾，好奇心，骨子裡的冒險精神，病態的自由靈魂。”陸揚僵硬地一通亂解釋，洩氣地轉回頭盯著窗外。過了一會兒，自己也忍俊不禁，自言自語似的說，“魏逐風，我也不知道癮有這麼重。”
成癮。
“我沒想過一定要贏，但站在那個節點上，像有個魔鬼按著我的手告訴我，去試試吧，去試試吧。我不想贏錢，我只想知道那張牌背後是什麼，到底誰在下黑手，每個人騙人的邏輯是怎樣的，我要抓住規律……”
魏逐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看久了被人注意到了，帶著笑回頭又咧了咧嘴，他只好不自然地眨巴了下眼睛，心跳特別快。
“你，算了。”
“什麼？”陸揚浮空抓了下他的手，“別算了，你說呀。”
他有點不好意思，但對方用一種鼓勵的眼神引導，他也就慢慢說了出來：“為什麼你總是會想那麼多？”
不是譴責，而是困惑，還帶有一點點崇拜的意味。
“我們只是在新年到來前和朋友玩一局遊戲而已，你就像上了一堂課，抓緊生命的每個瞬間去回想和感悟。為什麼你會想到，我就想不到。”
陸揚喉頭慢悠悠地滾動了一切，雙手在魏逐風看不見的背後慢慢交疊在一起。
他謹慎地考慮了很久，每個字都斟酌完，眸光閃閃地說：“也許比起探索這個複雜的世間，我更想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有趣啊，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因為殘缺的靈魂不一樣，才會找到另一個同頻的人來補上。我常常會這樣想，但總沒有人來聽。”
他自顧自傻笑了一下，又倒回向延伸在窗欞上的手臂上，忽然福至心靈地覺得可以舔到天上的月亮。
他已經想象到了甜味，海晏清會罵他不務正業，但魏逐風應該會思考一下，告訴他他認為是鹹的。
感性不了一會兒，理性至上的魏逐風回歸正道，嚴謹分析著：“平常壓抑得太狠了吧。總是把想要的、積攢的情緒放在心裡，總發燒或許也是這個原因。現在還燒麼？我看看。”
他伸手出去探了一下，比對了自己的，說：“還好，沒那麼燙。”
“也不是，”陸揚反思道，“壓不壓抑，我都這樣。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僅此而已。上次淋完雪回來後就不發燒了。說來也很奇怪，你越精心養著，越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放手了，反而一切自在。”
“別生氣了，怎麼那壓歲錢你也是要給的。”
“……”他長長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輸了好多，好不吉利。”
因為這種幼稚的時間鑽牛角尖，魏逐風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他絞盡腦汁，猛然驚覺：“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打牌只帶了四個人，冥冥中好像把誰給漏掉了，但魏逐風一時也想不起來。
“別吹冷風。”他一邊琢磨一邊壓了件衣服。
“就吹。”風還能帶走點鬱悶的體溫。
“不講道理呢。”魏逐風去添了點柴火，忽然聽見更不講道理的連聲呼喊從背後傳來，一句接著一句，根本不留喘氣口，也不說是什麼事，只一味地大喊：“你快來！快來！”
他無奈地答道：“來了來了。”
才到窗前，煙花炸開，滿目絢爛。
陸揚趴在那裡，半仰起頭，露出彎彎的眼睛，哪有半分生氣和鬱悶的模樣，狡黠而熱切地笑著說：“新年好。”
他還是很難把膩味的詞說出口。
新年好意味著，我愛你。
魏逐風點了點頭：“新年好。”
然後吻住了他。
在第二聲煙花炸起前輕車熟路地撕掉了衣服。
《禮記·學記》時教必有正業，退息必有居學。
解釋牌局的內容已經從字數裡面扣掉了！好美好的一章甜餅…像過年一樣，拖延選手在元宵放除夕內容這合適嗎跪好）
節日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