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抓緊了。半生不熟,淺嘗輒止……
只會越來越想,越來越強烈。
他連屋子裡長什麼樣都沒看清,頭暈腦脹被抵在了牆邊。
魏逐風說自便。
風度翩翩,衣冠濟楚,冠冕堂皇。
陸揚彷彿踹到了什麼東西,分神想低頭瞟一眼,忽然感覺喉結被人咬住了。
分不清過了多久,他慢慢合上眼,低聲喃喃道:“奇奇怪怪的。”
“什麼?”
“很濕,很熱,要咬就咬。別舔。”
他聽見很低的很狼狽的一聲笑,於是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陸揚像是有未蔔先知的能力一般,循循善誘道:“再往下湊知道是什麼嗎?”
“硌人。”惜字如金,魏逐風在一片黑暗裡說了疾走、攥手,將人懟上牆鎖緊後的一句話,像是憋狠了後言簡意賅的抱怨。哪怕到鼻息相交的關頭,依舊令人嗅出一種禁慾的矜貴。
“是鎖骨。”陸揚好像能看見似的,手指抬起來在他的額發上碰了碰,不知誤打誤撞到哪裡,竟將一整個發帶轟然間散開了。長卷發在腕上打轉,青絲穿插進五指,溫和靦腆,像交纏的掌心。
“你為什麼知道我不吃什麼。”
“……嗯?”陸揚閉了閉眼,又睜開,手指動了動,再閉上,“什麼?”
“我說,你怎麼能知道,我吃什麼,不吃什麼。”
他總算將問題聽清楚了。
這原本是個表忠心的大好機會,他很明白該怎麼讓他人更愛自己,但是他此刻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丟開發帶,腳下虛浮,踩得亂極了,吻得慌亂,說:“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滿船清夢亦可壓星河,他的夢裡常常會出現灰暗、破敗、不見天日的城池,然後像玄幻話本一樣從天而降一座巨坑,將灰濛濛的一切葬在那裡,從每一個午夜驚醒。
我是誰呢?
我真的已經擺脫了嗎?
他會用解脫後的有限人生去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答案也沒有關系。
“不在這裡,這是別人家的院子。”
隱約間尚且能聽見一牆之隔,為兄長拖梯子的白無常不解的疑問聲。
魏逐風長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把混亂時不知何時散落在胸口的頭發齊齊向後一撥,一隻胳膊就將人扛了起來,與之同時聽見了很清晰的一聲“哇”,像驚嘆。
找床找了一會兒。
一掉下來,陸大人笑得滿床亂滾。
魏逐風無奈地說:“我真服了你了。”
“不白來,都不白來。”他斂了笑,指了指隔牆有耳,偷偷摸摸像做賊一般,“除了接吻,再教你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