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擄陸揚去的,才是陌生的敵國。
姜滿眼瞳極速放縮,咬緊牙關,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罅隙中硬生生擠出來的:“趙烜要魚死網破!”
話音一落,他便感受到一股力量朝前一推,裕王低聲吩咐道:“走,現在!”
翌日清晨,早朝。
遙遙高階上,一位老人挾著一份卷軸緩緩向上。
此人身份為當朝宰相,貴妃之父,三朝元老,身份貴重。
城外。
一隊人馬漫山遍野地搜尋,只在山腰處發現了一座孤墳。墳上沒有姓名,但顯然不久前有人祭拜過,香灰和蠟燭都殘留在墳前。暗衛首領岸蔚當機立斷:“去搜陸守正的家。”
然而他們到達時,一抔大火熊熊燃起,頃刻間火舌便吞沒了整座草屋。村中人早已不知去向,墳前故居都沒有那把刀的蹤跡。
岸蔚踢翻了一堆還沒來得及燒的茅草,咬著牙說:“兩個人騎快馬入宮稟報陛下……”
“剛收到的密令,使臣殿人去樓空,蹤跡不明。”下屬汗如雨下。
岸蔚不可置通道:“我就不信了,一個身負寒毒無法動用武功的人,如何能在這重重包圍之下銷聲匿跡,跑得無影無蹤?”
一名暗衛神色慌張:“聖上吩咐過,不用跟得太緊,陸揚不會跑。況且要是寸步不離,刺殺的兄弟們就找不到機會下手了。”
岸蔚踹翻了下屬的膝蓋,狠厲道:“進城!”
這是暗衛的第一次落空。
一群人在城外忙得熱火朝天時,一輛馬車悄悄地入了城。
守門的官兵甚至沒辨認出偽造的通關文牒,便急著放行,上面的命令,只要做到寬進嚴出即可。
一個時辰後,有人向岸蔚報信,在城中鳳仙樓有人見到了陸揚的身影。
這慌亂之際,竟悄悄出了宮,不忙著想逃生之路,竟一路進了戲麴酒樓?
他們才進,就被洶湧的人潮擠在了後頭。
近來事故頻發,夜市再不複張燈結彩,往日能夠參與的娛樂一刀切盡,忙著抓人的官焦頭爛額,感到受到欺騙的百姓焦躁不安。四處起火,暫無去處,官兵排查前沒想到別的主意,又思及鳳仙樓比鄰而居地盤又大,竟將左鄰右舍遊蕩在街上的人暫且安頓至此於此,防止有人亂跑。
盡管不太相信,岸蔚命令道:“從後頭開始,逐漸向前搜——”
他的聲音淹沒在巨大的舞臺開幕聲中。
叮叮當當,書案一撤,後方人便擺出了肅穆的官衙場景,看得百姓們是瞠目結舌。
石獅子,威武棒,審判官一應俱全,就差聲鼓掌。
但圍觀之人甚眾,此刻也看出了這出戲的特殊之處,此刻竟鴉雀無聲。
無人發聲,無人叫好,但也無人離開。
觀眾們彙聚於堂前,人越來越多。
沉默的烏泱泱的人群,目光如炬,彷彿才是真正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