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人讓開。
“你,你們!這是要造反!謀反!來人呀,來人!”
“別喊了大人。”
青驢旁風塵僕僕,千裡奔赴,僅僅只是一個聲音,熱血寒涼的將士們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有信給我就行,我兜底。”
宋舟眼睛一紅。
很委屈,又迷茫。
她環視一圈,所有人幾號和她一樣,灼熱地看向併不併肩的對立面。
我們是不是太依賴他了。
身旁空無一人,他沉默著朝泱泱人群走去。
魏逐風當日醒來,已經在魏潛雲府上了。
傷口被包紮得亂七八糟,好像哪裡都有一點,唯一被勒令的,便是禁止下床。
白無常遠遠地傳了封信來,問他要休假到什麼時候?特意指定他出手的東家數不勝數。
弟弟心無掛礙,好在黑無常終於有了點良心,在末尾匆匆寫到,閣主知曉他這次為仇家所累,短時間內不必煩憂其他,好好養傷便是。
魏逐風不會覺得這其中有多少善意恩情。他活著便還有利用價值,值得利用,便要分成一時間耗盡,和長遠的利用。
朦朧中彷彿聽說又起了戰事。
打聽許久,說不是南邊的,才又放下心。
他也不知道打聽這些做什麼。
行動受阻,知道的越少越不安。
魏潛雲對他們之間的恩怨知之甚少,他很聽話,當年說回京領罰便領罰,說不膈應便不再將兄長並未完全交心放在心上,拿得起放得下。
一日天剛查黑,他哥來看他,磨蹭許久突然問,如若陸揚現在站在面前會不會想要殺他。
魏逐風愣了一下。
他說:“會的。”
“我而今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顧地收割性命,像個亡命之徒,不怕得罪,不受賞錢,就是為了接下刑蒼樓懸賞上最高的那一個。揚名立萬,名聲鵲起,我希望我站在他面前時不會動搖,更不會有片刻手下留情。”
他哥看他許久,說道:“你會達成心願的。”
緊接著,像被什麼炙熱的東西灼傷一般,幾乎算是逃一樣的離開了。
完全被放出來,重見天日時,冬天都快要過完了。他風塵僕僕趕到了城中戲樓,還未來得及尋找交接人,正趕上一出新戲開唱。
只聽那說書先生將板一打,行雲流水娓娓道來。
“今日我們要講的故事是一名將軍。”
走動的人默默停下腳步。
他對聽戲沒有興趣,對將軍更沒有興趣。
可不知為何,他修整這幾月的懸賞令裡,赫然少了最矚目最當頭棒喝一人的訊息。
兄長,彷彿刻意在隱瞞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