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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素履以往
陸青嵐目送著她的背影，下定決心：“我守在這裡，你去將她尋回來。”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不要小瞧我的手，雖然付出的代價很慘痛，但是它已經可以握住刀了。”陸青嵐漫不經心，解開左手滲血的布條，“你快去快回，我總覺得鬼幽靈的傳說不是捕風捉影。”
“我還是想跟你一起去。”
陸青嵐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眼，感到好笑，像有讀心術一般：“說了你兩句而已，就這麼不對付？”
“她說我哥壞話，我不會原諒她，但她不是壞人，”拒絕交涉而且被罵回來的少年頓了頓，懨懨地說，“我怕我忍不住說點不好的話，算了。”
明頑的腳步越來越虛浮。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走到這個地方來，但是她知道她的腳步不能停下。
她必須永遠向前，向前，去抗爭，去行走。
盡管在這條無盡黑夜的長路上，她從未聽見過其他人的召喚。
正當她筋疲力竭要跪倒在地時一個力量扶住了她。
“你怎麼在這裡？”
明頑的面孔扭曲了一瞬，沒有掩飾好脆弱的失態。
魏逐風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截了當地把人背了起來，不顧老太太幾番掙紮，捶打在他的肩膀上。
起初那拳頭充斥憤慨，一拳一拳落得很重，明頑惱羞成怒，無論怎麼問這少年都像個啞巴似的不曾開口，她故態複萌，罵罵咧咧說著難聽的話，對方就跟看透了她色吝內荏本質似的咬定青山不放鬆。
漸漸地，她就不罵了。
幹澀的傷口不小心又重新扯開，流速緩慢的血跡沾到了魏逐風的脖子。
不知名的液體墜在了他的頸項和領口，少年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只負責把你帶回山上，你不需要謝我。”
老太婆聲音激昂，差點穿破雲霄：“誰要你來幫？！”
魏逐風猛地站住，在距離洞口五十步的地方聽到了腳步聲。
那不像是人的腳步，更像是貓。
踮起腳爪的貓。
魏逐風吹滅火折，捂住老太太的嘴，在黑暗中聽著自己的慌亂的心跳。
“滴，滴，滴——”
周遭只剩下了水滴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腳步聲悄無聲息地散去了。
它好像跟上了另一個東西。
他的心確沒完全放下，因為他知道有人守在門口。
提著燈面無表情的鬼魂發現了一個遊走的人。
他坐在高高地岩石之上，眼前覆著一塊白布，不知是從何處摘下，邊緣處多了一塊殷紅，半束起來的頭發在月華下波光粼粼，像潺潺的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