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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和姜以寧以情侶的身份正式同居的第一晚，睡覺前，路行川又獨自在浴室裡待了很久。
光是洗澡當然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只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和暗戀多年的白月光男神成為戀人，連多對視幾秒都忍不住要起反應，更不必說同床共枕。
那晚之後路行川特地查過，這種事情不能太頻繁，要懂節制才能長久，還要懂得保護伴侶、戴好安全套，留在裡面會不舒服，必須及時清理，諸如此類的健康知識，他全都認真地學習了一遍。
想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和生理本能的吸引，但路行川不希望姜以寧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就只想著，他絕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他的。
路行川也還在後悔，那天沒能剋制住慾望，雖然姜以寧不怪他，他卻不能這樣輕易就原諒自己，忍耐是他應有的懲罰和必修的功課。
淋浴的熱水源源不斷地灑下來，路行川站在花灑下，仰著頭，閉上眼任由水流沖刷。
略高的水溫將他麥色的面板燙得微紅，水珠滑過滾動的喉結和起伏的胸膛，一路蜿蜒向下，淅淅瀝瀝的水聲蓋過低沉的喘息，他握緊了指節，腹肌緊繃又鬆懈，手臂青筋鼓起。
姜以寧先洗漱完，已經在床上看了會兒“睡前讀物”，主要是關於《音夢之旅》的一些資料，等了好一陣都沒等到他出來，不禁有些擔心。
雖然以路行川的身體素質，應該不至於在浴室缺氧暈倒，但姜以寧還是起身下床，走過去敲了敲緊閉的浴室門：“行川？你還沒洗完麼？”
裡面水聲暫時停下，隨即是略顯忙亂的腳步聲。
門被開啟了一半，路行川從門後探出頭，濕漉漉的黑發柔軟地耷拉下來，像被雨淋濕的大型犬，身上也還帶著熱騰騰的水汽，臉頰和半裸的上身都泛著紅。
“我馬上就……”
他望著姜以寧，話音忽的頓住。
男人湛藍的眼睛正關切地看著他，卷翹的眼睫輕眨，散在肩頭的長發蓬鬆柔順，身上真絲質地的睡袍也貼著身形順滑地垂下，衣襟規整地合攏、腰帶系緊，束出腰肢瘦削的線條，略長的下擺有點像長裙。
明明哪裡都沒露，卻無端令人生出慾念來，想要剝開一探究竟。
“……我還沒好。”路行川呼吸微重，突然改了口，“寧哥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吧。”
人沒事就好，姜以寧放心下來，又回到床上躺下，準備入睡。
他確實也記得，還在出租屋的時候，路行川每次洗澡的時間就格外長些。這可能是路行川的習慣吧？作為伴侶，自己應該尊重幷包容。
姜以寧這樣想著，蓋好被子，安然閉上了眼睛。
他給路行川留了一半位置，還有床頭的夜燈，又過了一會兒，愛洗澡的年輕人總算洗得幹幹淨淨地出來了，姜以寧還沒睡著，能聽見對方放得很輕的腳步，感覺到他關掉床頭燈，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上床。
主臥的雙人床尺寸很大，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路行川先是平躺著，然後慢慢一點點向姜以寧的方向挪移，直至能感受到彼此近在咫尺的體溫。
他靜靜地等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伸手，環過姜以寧的腰。
姜以寧在黑暗中無聲地彎起一點唇角，像睡熟了似的沒有動。
見他“睡著了”，路行川才大膽地靠得更近，側躺著收攏手臂半抱住他，心滿意足地深吸了口氣。
在溫熱的懷抱包裹中，姜以寧很快就真的睡著了，路行川則忍受著某種甜蜜的折磨，在腦海裡反複思考白天沒弄明白的演算法，終於也逐漸呼吸平穩，進入了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