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樸涼的眼中泛起一層淡淡的黑霧,像是某種壓抑的情緒在翻湧。
為什麼會有礙眼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你又為什麼就不能乖一點呢?他抿了抿唇,語氣冷硬:“因為......你一點兒也不聽話。”
童統愣住了,眼神有些茫然:“什麼?聽話?”
驍樸涼語氣涼涼:“對,你一點兒也不聽話。剛才我都沒有讓你去校長辦公室,你卻一意孤行,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險?如果我不在,我沒有來,你要怎麼辦?”
那語氣裡帶著責備,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像是壓著一團火,卻又捨不得真的燒到對方身上。
童統被問得有些無措,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他低下頭,聲音低低的:“我……我沒有這麼深想過。”
說完,咬了咬唇,心裡卻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包裹住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掉落了星辰,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微光喜悅。這還是他進入這裡以來,第一次被這麼明目張膽地關心。
陽光透過冰川灑在他身上,熱熱的,濕濕的,眼眶也是,心裡也暖洋洋的,像是一顆頑強的小草,原本獨自掙紮,野蠻生長,可有一天,它旁邊長出了一朵小花。
小草喜歡小花的美豔,總是擋在小花面前,替他遮風擋雨。每天都有人從小花面前路過,可是小花面對他們伸來的手,總是搖著根莖,拒絕他們,要不就是被小草邊緣鋒利生長的微型鋸齒割到手。
可有一天,小花突然摘下自己的一片花瓣,那個一向孤傲、驕傲、傲嬌的小花低下了頭,嬌豔欲滴的芬芳在鼻尖蔓延,清晨的露珠從花蕾上滑落,他昭告小草,原來他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童統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堅定和柔軟:“當時我只想著怎麼才能讓你活下去。而且,你作為我的宿主,如果連我都不幫你,還能有誰來幫你呢?”
他說完,抬起頭,目光清澈而真誠,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驍樸涼冷冷地接過話,語氣裡帶著潮意,眼神緊緊盯著童統,:“那誰來幫助你呢?”
見童統卻是彎彎睫毛,明媚極了,他說:“你呀~”
驍樸涼:......無名怒火......
童統小心看驍樸涼的臉色偷偷對手指,心裡想著:或許我該幹脆答應小漂亮,下次不這樣做了。但他太瞭解自己了,怎麼可能做到呢?他沒辦法對小漂亮的危險視若無睹。
他只能睜著萌萌大眼持續賣萌,發射攻擊。
驍樸涼移開目光,感覺心髒悶悶的,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表情有些微妙......心髒壞掉了嗎?
童統見狀,立刻緊張起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擔憂:“小漂亮,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他的眼神慌亂,像是生怕驍樸涼出了什麼意外。
驍樸涼本來覺得自己沒什麼事,但看到童統這麼關心自己,他幹脆就一副站不穩的樣子,晃晃悠悠地說:“呃,我......受傷了。”
他的演技假得不能再假,偏偏童統就是看不出來,還一臉焦急地湊近他,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月匈口,語氣溫柔得不像話:“你這下好點了沒有?”
驍樸涼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一陣無語:“.....”他總覺得那隻小手在自己身前搗鼓,有種被揩油的錯覺。
他推開童統的手,語氣冷淡:“好多了,你可以離我遠點了。”
童統這才依依不捨地退開一點,但眼神依舊緊緊盯著小漂亮。
驍樸涼:......好像更氣了。
童統的臉微微泛紅,掌心還殘留著驍樸涼月匈膛的觸感,那跳動的生命力彷彿還在他的指尖震顫。
原來驍樸涼居然還有月匈肌,咳咳,他不是故意的,哦~變硬了~
直到他被他推開了一點,抬起頭時,卻發現驍樸涼已經扭過頭去,完全不理他了。
童統心裡一緊,有些手足無措,怎麼又生氣了?
這下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了。
他撓了撓頭,尷尬嘿嘿笑了兩聲,試圖緩和氣氛,語氣諂媚得近乎誇張:“哎呀,你的打狗棍法真是太棒了!”
“剛才你真是太厲害了!真是蓋世英雄。”
“對了,小漂亮,你現在好像又變好看了,本來就好看,現在比原來還好看!”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驍樸涼的反應,可對方依舊冷著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實際上,驍樸涼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正豎著耳朵聽著呢。他心想:他倒要看看童統嘴巴裡都能說出什麼樣的胡話來?
不過臉上依舊繃得緊緊的,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