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珏笑著問:“憫之現在和我在一起,不花我的錢花誰的錢?”
陳憫之瞪著圓圓的眼睛:“我有工資,我可以花自己的錢。”
雖、雖然他的工資也是顧明珏發的,但那不一樣,畢竟是他勞動所得,盡管每天都要面對男人各種糖衣炮彈的轟炸,但陳憫之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他沒有被顧明珏包養,他們現在頂多、頂多就是個同居的室友關系,偶爾親兩下而已。
好吧...不是偶爾,是每天。
但親兩下怎麼了?陳憫之在心裡對自己說,也就是兩瓣嘴唇碰一碰而已,又不是睡了,兩個男的沒事碰碰嘴巴怎麼了?不能證明他跟顧明珏之間有什麼,更不能證明他是那什麼...顧家的夫人。
因此,顧明珏給他的那張黑卡,他一次也沒有用過。
好像只要花了0.001元,他陳憫之的身份就會從“偶爾不小心和顧明珏碰一下嘴唇的室友”,立刻變成“花老公錢的顧明珏的老婆”。
此刻,面對男人的問題,陳憫之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想用。”
顧明珏深深盯了他幾秒,忽然低下頭惡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陳憫之吃痛地叫了一聲,一抬頭,男人眸子幽幽地看著他:“寶寶不願意花我的錢,卻願意花秦陌的?“
陳憫之簡直不知道顧明珏又發什麼瘋,但他很確定,顧明珏只要一開始叫他寶寶而不是叫他憫之,那他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他捂著嘴巴驚惶地說:“沒有,我也沒有花他的錢。”
顧明珏:“哦?那你們一起去遊樂園那天,是誰買的票?”
陳憫之睜著眼睛,啞口無言。
他怎麼也沒想到顧明珏連這也要算進去。
他的無語在顧明珏看來無疑是心虛和無法辯駁。
顧明珏冷笑一聲:“小騙子。”
男人再次埋下頭去,可這次咬的卻不是他的嘴唇了,而是鎖骨下方比嘴唇敏.感許多的地方。嫩.紅柔軟的地方被欺負得又紅又腫,沾著濕.漉.漉的水光,好不可憐。
陳憫之被欺負哭了,最後一邊抽噎,一邊被男人逼著用那張黑卡隨手買了一個三十多萬的遊戲賬號。
吃飽了的男人心情好了許多,又換上那層溫柔君子的人皮來,低頭舔過他眼角殘餘的淚:“憫之,早些回來。”
又捏了捏他的鼻尖:“走了之後,也要記得想我。”
陳憫之早已沒力氣和男人爭辯,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嗯”。
陳憫之買動車票而不是機票,自然不是單單是為了省錢那麼簡單。
——不過是因為坐動車更方便逃跑罷了。
他沒有坐到終點站,而是在動車途徑一座比較偏僻的小城時,把手機卡扔在了動車上,然後下了車,出站包了輛小城火車站外慣有的無證黑車,朝著與老家反方向的d城開去。
陳憫之知道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可以透過票務和消費記錄查人,但他這次包的是黑車,走之前還專門換了現金,他就不信顧明珏能查得到他。
而且按照人的思維慣性,跑路一般是越遠越安全,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躲在學校鄰省、挨著顧明珏家的d城。
來的時候坐的是動車,回去的時候坐麵包車自然要多費些時間。路途遙遠,陳憫之不知不覺便在車上睡著了。
然而,等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不在目的地,而是在一個陌生的音樂廳內。
他剛坐起身,腦子都還是懵懵的,就見到頭頂燈光忽然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再次亮起時,只留下了一束光照亮了臺上鋼琴所在的位置。
一個男人不知何時坐在了那裡,身穿裁剪精良的黑色燕尾服,姿容俊朗,風度翩然。
是顧明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