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段沐嶸的表情我就知道,江健死不了。他出獄之後仍能活蹦亂跳,無非再犯事再被抓起來,重複幾次,直到他身體不行了,也就死了。
“沐嶸哥,算了吧。”
“什麼算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聽不懂還是裝的。
既然年後開庭,那這件事就先放放,等過完年再說吧,最後一個年了,好好過。
我抽了抽鼻子,笑著說:“沒什麼,我餓了。”
他沒有猶豫,把菜端到客廳,一口菜一口粥的餵我,動作自然到彷彿照顧我這件事是他刻在骨子裡,想忘都忘不掉的。
他溫柔的就好像我們是普通的小情侶,“小憫,吃完飯你去休息,我還有些資料要準備。”
“嗯。”
——
二〇一二年二月一日
“……經公安機關查證,結合案件全部的證據,本庭新提交證據及事實,我方認為被告人客觀上有強奸受害人的行為,主觀有強迫受害人發生性行為的故意,且主觀惡意極深,造成受害人重傷二級。根據我國刑法第237條以及刑法第261條,應當擇一重罪處罰。”
我坐在下面,雖然旁邊布滿了警察,江健也被控制著,可我還是忍不住的發抖。直到段沐嶸講完坐下,我才稍微緩過來些。
江健倒是沒辯解,他不是知道錯了,他是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早晚會出來的。
一審判決下來了,江健被判了七年。也算是取了最重的一檔法定刑。他沒有上訴,看來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馬上就到我生日了吧,這也算是沐嶸哥送我的生日禮物了。
出了法庭,江健遠遠的在警車旁回頭瞪了我一眼,那一眼足夠讓我今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連同胃酸。
“小憫。”段沐嶸捂住我的眼:“別看了。”
“嗯……”
他腳步慢了下來,走在我身後,慢悠悠的說:“事情也算了結得差不多了。”
是啊,還有什麼可難受的呢。
我又回醫院了。
康複訓練還有一個療程,真難熬。
我說我不太舒服,段沐嶸去喊醫生了,我盯著桌上的水果刀發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用來割腕。
我想的出神,甚至想到了死之後投胎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小憫?”
“……”
“你哪裡不舒服,跟醫生說。”
這才幾分鐘,段沐嶸真夠迅速的,醫生過來幫我檢查身體,確認沒什麼毛病才離開。
我心裡難受。這可以治嗎?
“小憫,馬上就到你生日了。”他說:“我還沒帶你去過那家餐廳呢,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帶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