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出去,本來也沒心情上課。
我挎著包面對牆,站出了一種軍姿的既視感。
“喲,這誰?”一個男人嬉笑的戲謔聲從後方散開,“這不是年級第一嗎?怎麼被攆到這裡罰站了?”
“……”
我側了下臉,勉強能看清他的面容——是傅準。他不是a大的學生,而是隔壁職校的混混,但他長期翻牆來a大欺負弱小,所以大家都認識他。
我不清楚他從哪知道的我。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是來找我麻煩的。
我不想招事,剛準備開溜,手腕驟然被鐵鉗般的手指扣住,冰涼的觸感順著胳膊往上爬,直至聽見我的頸椎發出咔吧的響聲。
“你……你放開我。”
“不放怎樣?”
“不放我就……”我開口下意識想叫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後擠出一句毫無震懾力的威脅:“不放我就喊老師了!”
他不屑的“嘖”了一聲,提溜著我的領子往操場的方向拖。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他還想綁架我不成?再者,我身上了沒那麼多錢給他……
他狠狠地把我甩在樹幹上,我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包被他扯落,筆刷顏料散了一地,四周響起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沒理睬,彎腰去撿,傅準一腳踩住我的指尖,鞋底碾磨的疼痛讓眼淚瞬間湧出,但他沒停下,甚至更用力。
他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兩個人,我沒見過,看樣子是他的小弟。
他蹲下來,食指和拇指捏住我的下巴,狠狠掐了一下,逼我抬頭,“怎麼,你的小哥哥不在了?”
他身後的小弟也跟著邊笑邊附和:“哈哈哈,小哥哥,我看是老公吧!”
“你說a大怎麼出了個娘炮?把他照片傳到論壇,這會不會是a大的百年恥辱?”
他們知道段沐嶸出國了……
他們怎麼會知道……
“沒你老公護著你,我看誰來救你!”
他們笑得更肆無忌憚,操場到處都是人,雖說有樹擋著,但這裡並不隱蔽,他們卻還是沒能看見。
他松開腳,我忍著痛去摸身上的監聽器,嘗試了四五次之後,我聽見“滴——”的一聲。
這下哥就聽不到了。
沒等我喘口氣,一盆冷水就從我頭上澆了下來,浸透了我的棉服,連帶著裡面的襯衣也濕透了。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全身,我的求救聲被鎖在喉嚨裡。
我不知曉他們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敵意,更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一定要等我身邊沒有人之後再來報複我。
傅準拽著我的頭發,拿著剪刀剪了一刀,他端詳一會兒,似乎不太滿意的又剪了一刀。
“這下娘炮就不娘咯!”
我不敢呼吸,連哭聲都只能嚥下去,我越表現的自己弱小,他們就越興奮。
“敢說出去,你明天就死定了。”那張扭曲的臉湊近時,我聞到了對方嘴裡薄荷糖的味道,甜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