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大學了怎麼還有這種一對一輔導……煩,想回家。
“江憫,你看看你這裡,太薄了,一點質感都沒有。”他拿著我的手一筆一筆的改,“還有這裡,你的輪廓也沒出來呀。”
“教授,我自己可以改的。”
我不舒服。
哥說過不舒服可以直接說的。
“江憫,學習要仔細些,我這是在教你,明白麼?”他再次俯身下來,抓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他滿身的煙味,聞著就想吐,我見他不鬆口,於是換了種說法:“教授,你這樣我畫不好。”
“怎麼能畫不好呢?還是你不夠認真!”他變得暴躁起來,按著我肩膀的手也暗戳戳的使勁,“江憫,你有現在的成績多虧了我,要不是我,誰能發掘你這種天才?”
“……”
反正也就一幅畫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眼球有些幹澀,我眨了眨眼,沙子吹到了眼睛裡,“教授,我——”
“齊教授。”
段沐嶸嗓音低沉黏稠的如同瀝青,他拽住我的胳膊,力度大到驚人,我一個趔趄跌到他懷中。
他的聲調高高在上卻又不失尊重:“齊教授,請您自重。”
“你誰啊?哪個院兒的?沒看見我們在上課嗎?課堂時間闖入,信不信我彙報給教務處記你處分!”
“法學院零九屆段沐嶸,齊教授要是覺得我耽誤了您上課,您盡管去報。”
齊教授臉氣得發紫,指著我們說要去找校長給我們兩個記過,我害怕會牽連到段沐嶸,用餘光瞥了眼他。
他一臉淡然,悠悠開口:“齊教授,如果我們記錯的話,現在是下課時間,a大好像並沒有下課留堂的傳統。”
“你……!”他這下被懟的沒話說了,我拉了拉段沐嶸的衣袖,示意他適可而止,畢竟我以後還要上他的課,不想他每節課都揪著我不放。
等齊教授走了之後,我問段沐嶸是怎麼知道的,他偷偷的把粘在我衣服領口裡面的竊聽器拿出來。
我怎麼把這茬忘記了……
“哥,你好點了嗎?”我摸了摸他的頭,還好不燙。
他點點頭:“休息一上午,好多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溫聲說:“我們先回家吧,你再睡會兒。”
“好。”他頓了頓,又說:“小憫今天很棒。”
“……怎麼又誇我。”
他光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