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在無數人異樣的目光中,我踮起腳,扯著他的領帶,吻上他的唇,分開時帶著一絲黏膩:“哥,我愛你。”
段沐嶸明顯的愣在原地,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死死地抓著我的袖口,他哀求道:“小憫,天太冷了,跟我回家好嗎?”
我用力扽了一下,沒掙開。
“小憫……”他的聲音彷彿黏連著口腔裡咬出的血絲,“哥求你了,我們回家吧。”
“段沐嶸,放開。”我用命令的語氣,眼睛卻不敢看他。
“……”他嘴上沉默,手裡的勁卻越來越大,“我不放。”
有些火大,我抬手就想打他,那個巴掌停留在空中遲遲沒落下。
“段沐嶸,你再不放我打你了。”
他依舊抓著我,從袖口到手腕,我被他抓得有些疼了。
以段沐嶸的性子,來硬的沒有用,於是我開始服軟:“哥,你先放開我,我……跟你回家。”
“好。”
他終於松開我,輕輕拉著我,讓我走到他前面,他穿著一襲西裝,走在我後面像我的保鏢。
走到車前,他紳士般的幫我開啟車門,又替我係上安全帶,才肯坐到駕駛座,又把門鎖上,防止我跳車。
過了好久,段沐嶸開口道:“小憫,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嗎?”
我呆呆地搖頭。
“我去見了江健,他承認了是他放的這些照片,他原先的目的是要人,我不給,他就轉成要錢。”
“多少?”
“五十萬。”他倒是誠實,“他說只要錢能一步到位,他就再也不來煩我們。”
“這你也信?”我被他的天真打敗了,沒人比我更瞭解江健,一個賭徒說出來的話段沐嶸也信。
“我說我是段立國的兒子,段立國是我爸,他活著的時候也算是放過高利貸,江健認識他。”他平靜的說:“圈內的人都怕他,我猜江健也不例外。”
這是我第一次聽段沐嶸把他爸搬出來說事,還是為了我。
但我還是不相信江健不會再騷擾我們。
段沐嶸分開一隻手放到我腿上,“學校的事情,我會跟校長談,我會跟他說那些照片是假的,是有人刻意汙衊你。”
“……他們會信嗎?”
“校長發話他們不敢不信。”他把車停在家樓下,面朝向我:“小憫,你得相信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能解決。”
我低了低頭,心裡猜測段沐嶸給校長送錢了,我擔心這不合法,眼神清澈的問他:“你這算不算賄賂?”
他嘆了口氣,說:“小憫,哥是法學院的。”
“那你怎麼能找到校長?”
“我成績好,校長覺得我能代表學校比賽,自然對我好一些。”
他心不在焉的說著自己各個比賽的成績,面無表情,聽不出一點優越感。
“我高考數學滿分,小憫。”他平鋪直敘:“我文科並不好,語文勉強及格,學生會比賽之後,校長找過我,問我為什麼會來法學院。”
“我說,我有想保護的人,有還沒完成的事兒,理工科做不了這些,但法律可以。”
我感覺心裡頭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掏走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是少了哪一塊。
“哥……”我凝視著他走下車,開啟車鎖,幫我解下安全帶,我抬手捂住他的眼,嗓音暗啞:“你別看我。”
“回家了,小憫。”他把我抱下車,唇瓣擦過我的額角,“想哭就哭吧,哥在。”
天空暗了下來,我縮在哥的懷裡,雨滴“啪嗒”摔到地上,掩蓋了我本就不大的嗚咽聲。
我略帶懲罰性的把眼淚鼻涕一股腦地擦到他衣服上。
……最討厭段沐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