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秋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道:“這裡一向追求結果不問過程,業務員之間是怎麼簽的單,我一般不太過問。”
楊逸汗了一把。也就是說,她默許業務員們這種行為。
小魯很快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身材瘦弱,只有二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男孩子一臉倔強。
歐秋源問:“石元,你怎麼簽的三清?”
石元很大聲地道:“歐總,這個客戶我也跟了幾個月,辛辛苦苦才談下來的,沒想到去財務交款的時候遇到魯哥,他非得說這個客戶是他先談的。他這樣冤枉我,你可得為我正名,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隨便就搶別人的單呢。”
小魯的聲音更大:“明明就是你搶我的。我打電話問過了,客戶說你借我的名頭去簽的。”
石元冷笑:“編,接著編啊。”
小魯氣得額頭青筋亂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歐秋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
楊逸冷眼看著,心裡有幾分明白,歐秋源的生存壓力一直很大,促使她不得不在恆久成立之初就拿出勝者為王的姿態激勵手底下的業務員,隨著人員的增加業務的發展,這種畸形的理念便一直在恆久內部發酵成型,落地生根。
室內靜了一會,歐秋源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可以交給楊逸處理。心念一動,她果斷扭頭對楊逸道:“亦成,你看,怎麼處理好?”
兩個業務員同時轉頭望他,小魯的眼睛露出一點希望,石元的眼睛卻充滿厭惡。
楊逸慢條斯理道:“你們把客戶的聯系資料給我。”
兩人轉向歐秋源。
歐秋源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楊顧問。”
這麼年輕的顧問?兩人心裡同時嘀咕,卻不敢怠慢,轉身跑去拿資料了。
楊逸鄱了翻,兩人聯系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第二個去聯系的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本公司有人在聯系這個客戶。可是他還是沒有放棄。確切地說,兩人都沒有放棄。
當著兩人和歐秋源的面,楊逸拿起歐秋源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資料上的手機號碼。
表明身份,說明來意,道謝後放下話筒。
小魯低聲道:“是我先談的沒錯吧?”
石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臉的戾氣,目露兇光。
楊逸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一個客戶嘛,用得著弄得跟殺父仇人似的?
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歐秋源的聲音不自禁地有些微微地抖:“客戶怎麼說?”
楊逸反問:“你一般對搶單的業務員怎麼處理?”
歐秋源嚅嚅道:“一般我都是把業績對半分。”
楊逸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半分?沒有處理破壞遊戲規則的人?”
歐秋源點頭。
楊逸問:“這一次,你為什麼不對半分了?”
歐秋源道:“這不是有你在嗎?”
楊逸暈倒。
小魯和石元卻驚愕不已:“這男孩真實身份是什麼?為什麼歐總要看他的臉色?”
歐秋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有楊逸在場,便很依賴他。見他做暈倒狀,忙道:“你看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楊逸便喊:“小郭,你進來一下。”
隔壁的小郭放下手裡的工作,邁著小碎步進來。
楊逸看著她笑:“又不是扮花旦,用得著這樣走路嗎?”
一步話把屋裡的人都逗笑了,室內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楊逸才對小郭道:“起草一份檔案,主要內容是惡意搶單者,一經發現,立即開除。生郊日期,即日。寫完了拿過來我看。”
石元的臉瞬時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