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來者不善,唐瑛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強壓著自己的火氣:
“所以,你是不打算幫忙了。”
“我要說是,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得罪你了嗎。”
“從你張嘴說話開始,一直都在得罪我。”
女人突然不笑了,眼神冰冷如刀,唐瑛臉色也沒好到哪去,正面硬剛:
“所以,你認識陳卿玉,也知道我是誰,對吧。”
聞言,女人沒否認,抱著胳膊往後一靠,再次露出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這兒不歡迎你。”
她猜對了。傅一雯果然在這。
唐瑛感到一陣眩暈,連日來的奔波與焦慮終於沖垮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我要見傅一雯。”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女人突然笑的花枝亂顫,眼角泛起淚光:
“你要見?你算老幾啊?我就不讓你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
活了三十九年,唐瑛哪受過這種氣,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灰還難看:
“你信不信我找人拆了你的酒吧!”
“信,當然信,你找啊,你倒是找啊,我好害怕啊。”
說著說著,女人突然止住笑,她起身走近,一股子混合著煙草與苦艾酒的複雜氣息撲面而來,四目相對,唐瑛從那雙陰鷙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扭曲的倒影。
“你看好了,這不是雲江市,不管唐家還是蔣家,手都伸不到我這兒來。”
女人一字一頓,字字誅心,說完,她後退一步,笑得詭異:
“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我勸你趕緊消失,別讓我叫人抬你出去。”
“......”
說完,沒等唐瑛回應,只是一個響指,四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女人轉身離開時,唐瑛才看清她肩胛骨上隨著背肌起伏欲飛的滿背鳳凰刺青。
“韓姐說了,請您離開。”
為首的保安用蹩腳的中文說著,手已經按在了唐瑛的肩膀上。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不起眼的小插曲影響不了酒吧的狂歡,震耳欲聾的喧囂像一層厚重的帷幕,將剛才那場不愉快的交鋒隔絕在外。
韓楚惠踩著高跟鞋穿過燈光刺眼的走廊,推開一扇隔音門來到員工休息區,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煙霧繚繞中,手指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她剛才來了。”
韓楚惠吐了一口煙圈,先前還咄咄逼人的聲音不自覺軟化了幾分:
“嗯,一個狂妄自大又沒禮貌的家夥,空有一張漂亮臉蛋,不過沒你漂亮。”
電話那頭傳來輕柔的說話聲,韓楚惠好心情地揚了揚嘴角,夾著煙的手指習慣性地在桌面上輕敲,節奏與心跳同步。
“用我找人解決她嗎?你確定?好,知道了。”
“放心,你交代的人我肯定照顧好,人現在在包間呢。”
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麼,韓楚惠低低地笑了起來,眼尾的細紋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