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雲頌,看好他,不要讓他跑掉了。”
“怎麼會呢?”付景明想摸摸牆上那副畫,喜愛到簡直都怕摸壞了它,根本無心和付習州交代更多,“我的管家不是吃素的,你多操心自己吧,一副提不上氣的樣子,拿這麼多東西,我讓管家送你?”
“不用了,”付習州說,“我拿得動。”
淩晨兩點,付景明叫管家再給雲頌送點吃的或是倒點水,叫了幾聲,發現沒有人應答。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他的管家受過專業培訓,視力與聽力都是超絕非常的。
付景明又再試著叫了兩聲,仍未得到回應後,心突然跳得很快。
這時,整間房子裡安靜得詭異,付景明向關著雲頌的那間臥室靠攏,在走廊上似乎聽到哪裡傳來水龍頭沒關緊的,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臥室門外沒有一個人在,付景明推開門,發現他受過專業培訓的退休格鬥冠軍管家,已經被人打暈在廁所,而房間裡本來應該在的雲頌也不翼而飛。
付景明破口大罵,穿上衣服追出去。
但他已經看不見付習州的任何蹤影。
如果對時間的估計沒錯,雲頌被關在一間二十四小時都只有微亮燈光的空曠房間已經兩天。
這期間他只吃了一點東西,每次都是從門上的小窗裡,由外邊將食物遞進來。
其實每次都很豐盛,但雲頌吃不下更多。
他知道大喊大叫沒有意義,付習州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把他拐到這裡,都不會輕易因為他的喊叫把他放出去。
但是從那晚之後沒再見到付習州,倒讓雲頌意外。
他觀察過這個房間,被設計得像個完美的罪犯看守所,沒有找到自己憑借他的能力能脫身的地方。
正在雲頌陷入絕望,這天下午,平常只會開啟一個小窗的門忽然全都開啟,從外面踉蹌進來一道身影。
雲頌費了半天勁才看清是那是付景明,丟了手裡的高爾夫球杆,說:“是你啊。”
付景明本來嘶嘶叫了兩聲,聽見雲頌的聲音,驚恐地轉過身,揹著手,佯裝鎮定點點頭,然後習慣性去摸手機,發現手機沒有了。
雲頌會意按開燈的開關,只是微弱的燈光也能消除一些對黑暗的恐懼。
付景明嘟囔說原來有開關啊,雲頌沒有回答,看見雲頌的那一刻付景明又變得很氣憤,問雲頌:“你沒被打?”
雲頌搖搖頭,原來付景明被打了,
付景明的一邊臉頰腫得老高,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付景明原本學過一點格鬥,但付習州請的保鏢太彪悍了,他打不過,就老老實實跟著他們走了。
他知道付習州不敢對他怎麼樣,會找人打他一頓,已經是發瘋到至極的地步,他調查到這裡後,來之前就已經給秘書留了訊息,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他,他再做個順水人情,把雲頌也揪出來好了,看在他是他生意夥伴的心頭肉的份上。
可來接他的人還沒到,付景明就耐不住性子問付習州要雲頌,付習州不吭聲,付景明又讓自己的保鏢把付習州打了一頓。
“好,停,別真打死了。”
付習州笑了,吐出嘴裡一口血沫,罵付景明,“草包。”
付習州掄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付景明被打得頭一偏,被保鏢死死摁住,才沒有因為慣性被甩出去。
他狠厲盯著付習州,說:“你這樣跟一條蛆有什麼區別?還整天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過了個碩士畢業就敢到處開講座,講柏拉圖,講亞裡士多德。”
“如果不是爸爸留著你有用,你死一萬次都不夠。把雲頌還給我,那是我去接來的!”
付習州像瘋子一樣笑著問怎麼大哥你也關心起雲頌了嗎?
“雲頌嘛,關起來了,準備讓他跟我一起死,誰讓他是我最愛的弟弟。”
付景明不可置通道:“你真的瘋了。”
付習州問:“我在你們眼裡不是一直就是個瘋子嗎?沒有利用價值後我要怎麼做才能改變你們對我的看法?沒錯,我是想得到雲頌,一直都很想。但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的父親認為我有用,我還用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