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頌氣喘籲籲,胸膛劇烈起伏。
“放開我!”
“不可能。”
“你幹什麼?”雲頌索性把手上的包裝袋甩起來,全都砸在付景明身上。
付景明身高一米八以上,但身材並不怎麼好,甚至有些消瘦,要是雲頌手裡沒東西,也許可以馬上掙脫他,但付景明動作迅速地把雲頌拖上車並鎖了車門。
“見到我不打招呼就走,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也不接,你有沒有禮貌啊?”
快七年不見,雲頌已經不是對指責一味承受的付家老三,他定定看著付景明眼睛周圍的紅色,沉聲說:“我幫不了你,你找我沒用。”
“哼哼。”
付景明漫不經心地從下往上把雲頌看了一遍,哼笑道:“看來你跟著霍宗池過得也不錯嘛,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這衣服,是正版吧?”付景明掀開雲頌外套的衣領看,“哎喲,還真是,你們好上啦?”
雲頌沒有回答,那眼神惡狠狠,叫付景明想起來一些小動物,覺得很有意思,這小朋友他以前就很少正眼瞧,現在終於好好看看他了,他還兇上了,是仗著知道背後站了個霍宗池嗎?
“還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他什麼話都跟你說?本來我挺費腦筋要怎麼跟你講的,這下好了,直接省了。”
“如果你要錢,我這裡有還給付習州的兩百萬,你拿去。”
“兩百萬?”付景明不屑地“嘁”了一聲,“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而後他想起什麼,又噗嗤笑了。
“付習州以前每年給你的生日禮物沒下過六位數,你就拿兩百萬打發他啊?”
“是啊,多的也拿不出來了,”雲頌說,“而且他不是不要嗎?”
雲頌皺著眉,“你何必來找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像能拿得出錢嗎?我沒有跑去港城找媒體逼你們借我點錢就不錯了。”
“這麼多年不見,你的嘴巴也不是白吃飯的嘛,還是這麼話多。”
“我真的沒錢。”
“廢話!”付景明翻了個白眼,嘴角微微抽動,“誰不知道你沒錢?但是霍宗池有錢。”
“霍宗池?”雲頌打哈哈,“誰啊,沒聽說過。”
付景明身子探前摸出一個檔案袋來,甩出幾張照片出來,邊攤開給雲頌看邊說:“你就是那個你當初為了他不惜以死相逼跟付習州斷絕往來的霍宗池啊,就這個。算你走運買到潛力股了,你現在跟他,他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雲頌默然片刻,也不裝不認識了,說了個數,付景明頓時眉頭緊縮,看起來好像對霍宗池的為人處事有了新的看法。
“就那麼點錢你也願意?”
“我沒有辦法,行情就是這樣。”
“不可能!”
付景明說:“他去年還裝模作樣捐出幾百萬做慈善,怎麼可能只給你那麼點,你就那麼賤?”
雲頌無奈說:“是啊,而且還要當保姆,你看,買菜這種事也要我做。”
付景明盯著雲頌手裡的幾個購物袋,兩根大蔥顯眼地從袋子裡冒出頭來,尤其付景明低頭時注意到一個標簽不知什麼時候落到自己的鞋頭上。
他不得不彎下自己金貴的腰身去拂開,這東西卻粘在上面拂不掉,付景明看見上面黑字寫著人民幣2.5,氣急敗壞把標簽扯下來。
雲頌接著說:“事實就是這樣,你來找我也沒用,這幾年我在裕市是打了不少工,但還沒進過像你們這樣的大公司接觸這些商業知識,你知道,付習州當年給我的志願填報是文科,他從來不教我這些。”
付景明咬牙道:“對,他把你養成了一個小白痴。”
雲頌想,小白痴,這種沒什麼殺傷力的貶義詞還比不上霍宗池冷著臉說個滾。
“我因為沒有在社會上受到良好的打磨,現在白痴程度只增不減,你想說什麼,我恐怕聽不懂,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霍總。”
付景明趕忙說:“那你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