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小小的孩子,也會明白對她有所管教只是因為有愛。
可一直受到付習州管教的雲頌,為什麼還是要做付習州不喜歡做的事呢?
霍宗池深吸很多口氣,長長地吐出去後,問雲頌:“身上有錢的話,吃飯沒有?”
雲頌搖頭,“我本來想買點東西吃,但是她這裡只賣瓜子和水。”
霍宗池蹲下握住他亂動的腳,換下泥巴鞋。
穿好襪子的那隻腳正好踩在霍宗池的肩膀上,雲頌說:“我早就說過了,就算不是你家我也會去別的地方的,我出來玩,這是我的權利。”
霍宗池拍了一下他的腳,問:“你被允許了嗎?”
“反正早一天遲一天回去都會受罰的,我哥哥又不會回來。”
霍宗池察覺自己笑了,“那你現在打電話給他,問他,同不同意你出門。”
雲頌開啟他的手,“我的事你不要管那麼多,反正你只是想把我送回去,那你送好了,你就只知道你自己嗎?”
“不然呢?”
“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霍宗池遲疑,“那不叫喜歡。”
“叫,”雲頌說,“不要你來定義我的喜歡。”
“也許是吧,但那又怎樣?”
雲頌不知道自己篤定的真相不一定全會變成現實,他以為愛就是先付出,再得到,他付出了,總會得到一點。
霍宗池找鎮上修車師傅借了一輛車,回到鎮上後,先去還車。
師傅把雲頌好一通看,說:“在這裡走丟了是很危險的,小夥子,別亂跑,這兒不比城裡頭。”
雲頌的塑膠口袋握得噼裡啪啦響,說知道了。
霍宗池帶他吃了一份蒸餃,叫了一盅鴿子湯,自己沒吃。
雲頌問他,你真的不喜歡我嗎?為什麼你只給我點鴿子湯呢?
霍宗池擦著桌子回答他:“吃完你就回去吧。”
雲頌說好吧我不問了。
他把雲頌帶回了家。
在路邊買一頂蚊帳。
老家的床鋪全都已經換過,那頂蚊帳早幾年就腐壞。
發達後的霍宗池回鄉後出資幫助鄉裡修了公路,家中四處漏風的窗戶也全都裝上新的,每年回家掃墓,他睡在自己房中,仍覺得耳畔有雨聲。
腳心已經不疼但坐在沙發上讓雲頌包紮傷口時,霍宗池突如其來的心如死灰。
覺得不管雲頌向自己靠近還是逃跑,他都會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