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遲遲未接通,在雲頌結束通話的前一秒才傳來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倦意。
“頌頌?”
雲頌握著電話線,說:“是我。”
付習州問:“想哥哥?”
“想,哥哥你會在我生日的時候回來嗎?如果你忙的話……”
付習州笑了,問你是想我回來呢還是不想。
雲頌手指在桌面轉圈不搭腔。
過了一會兒付習州自己開口道:“忙,恐怕這次沒辦法趕回來,你的成人禮物會叫大哥帶給你,他過兩天回裕市辦事,我請他跑一趟,不要忘記對他說謝謝。”
“好的!謝謝哥哥。”
雲頌說不出的開心,已經開始盤算怎樣邀請霍宗池,才可以讓他同意用那輛容得下十個他不止的大車輔助他溜出去。
轉眼間雲頌見到付景明,乖乖被查問功課,跟著付景明在家裡轉了一圈,他看到幾個瓷器,問雲頌:“你喜歡這些?”
雲頌搖頭,付景明又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雲頌答:“花瓶。”
付景明笑說:“去年付習州在國外拍下來的,明代青花瓷。”
雲頌揹著手,哦了聲,說:“那很貴吧?”
“沒你脖子上的珠子貴。”
付習州送給雲頌的成人禮是幾顆嵌在一起的祖母綠鑽石項鏈,在雲頌看來並不適合自己。
剛才他給放到哪裡去了?雲頌站在付景明面前發呆,想不起來了。
7月22日雲頌找到霍宗池,給他帶了自己的遊戲機,霍宗池以不會玩為理由拒絕。
7月23日晚上,雲頌第二次帶著遊戲裡找到霍宗池,以可以教他並賣慘自己沒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為由,進了霍宗池的房間,然後和他一起玩了四個小時,清晨六點醒來,霍宗池還在玩那個因為輸過幾次就發誓要贏一回,結果玩到導致他此後再也沒碰過的遊戲。
7月24日,雲頌在房間練鋼琴,邀請沒吃晚飯的霍宗池到他的練琴室聽他彈鋼琴,然後在練琴時間結束的前半個小時,從二樓陽臺溜出去,和霍宗池一起吃宵夜。
7月25日 雲頌問霍宗池可不可以也成為他的哥哥,因為話題太過敏感以及在問出這句話以後的一分多鐘內霍宗池保持了沉默,沒得到理想答案的雲頌自己不好意思地將話題扯開。
26日,霍宗池沒有及時理雲頌而惹得雲頌生氣,雲頌對他有了不禮貌行為,讓霍宗池為之回應自己只是出賣體力不是腦力,他沒辦法把時間用在思考怎麼討雲頌開心上。雲頌道歉,霍宗池接受,雲頌以為他們和好繼續成為好朋友。
7月27日,霍宗池的謊言被戳破,他根本沒有離開,雲頌傷心他要走的時候他還在果園摘桃子,但雲頌沒有生氣,他原諒了霍宗池,條件是他得幫助自己實施計劃。
7月28日,帶著興奮念頭起床的雲頌看見等待在客廳的付習州,和他面前擺放的三層蛋糕。
“傻掉了?”付習州臉上笑得如沐春風,“我考慮了一下,生意畢竟沒有親愛弟弟的18歲生日更重要,對嗎?”
雲頌整張臉發白。
他沒能赴霍宗池的約。
付習州給雲頌準備了驚喜,他邀請了雲頌在學校的所有“好朋友”,從小學到高中,他的所有朋友都經過付習州允許,他們知禮懂事,身份不差,哪怕很久沒有和雲頌見面,也會給雲頌一個擁抱,說很想念他。
付習州說:“今晚特意為你舉行的聚會,好好享受,頌頌。”
雲頌他覺得等待著他的並不是什麼絢爛的舞臺,而是一個正張著嘴等他走過去就一口吞下的怪獸。
他可是了半天,說:“我還有朋友……”
付習州很驚訝:“還有朋友嗎?我們頌頌還有哥哥不認識的朋友,沒被我邀請到嗎?他叫什麼名字,我馬上邀請他。”
“不對,沒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