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聲音使雲頌受不了地捂住耳朵,突然門把手趁機掉到他的腳邊。
一道龐大陰影籠罩下來,雲頌才看清,來的原來是霍宗池。
他手裡握著一把鐵錘。
“你也知道躲起來裝可憐!”
“別這樣,”雲頌雙手合十祈禱,他發現霍宗池眼裡帶著可怖的血絲,“你會嚇到她的,別再嚇到她。”
“我警告過你什麼?”霍宗池步步緊逼,他讓雲頌身後再沒有一絲可移動的空間,“差點害死她這件事讓你很得意嗎?你要跟她講兇手是你,還是付習州?你想讓一個小孩來替你分擔,付雲頌,你沒改,你為什麼永遠都那麼自以為是!”
雲頌已經沒有眼淚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霍宗池,慢慢消化著這個“自以為是”。
是嗎?原來是這樣,又是我自以為是了。
為什麼要破壞林景聲的安寧呢,她那麼小。
為什麼我沒改呢?雲頌想,奇怪,不是已經在改了嗎?
雲頌突然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他猛地回頭,看見一扇能夠照映他全身的玻璃,那裡並沒有站著什麼人,可是雲頌好像聽見誰在說話,不是他,他的嘴巴沒張開。
雲頌呆愣了一會兒,自己舒了口氣,他被霍宗池的架勢嚇壞了。
“對不起,我錯了,”雲頌說,“我說話不過腦子,看見她摔傷了,我沒有控制住……”
“所以呢,說出來,想聽她對你說原諒?”
“不是,”雲頌猛地搖頭,“沒這麼想,我應該沒有這麼卑鄙。”
霍宗池吼出聲,“你沒有,我有?”
雲頌目光瞬間呆了呆,轉瞬間又清醒過來,何必做這樣無謂的爭吵。
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如果霍宗池再也不想見到自己。
雲頌精疲力盡地說:“你送我去坐牢吧。”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張嘴還是發現這句話說出口遠比在心裡醞釀時更難,可這是斬斷亂麻最好的一把快刀,彼此折磨消耗精力,霍宗池一家明明配得上更完美的結局。
“你覺得我沒有想過嗎?”
霍宗池一拳砸過去,落到雲頌耳邊,讓雲頌短暫失鳴。
他能怎麼做?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聽見自己咬牙的聲音,“你以為坐牢是每天坐在高階沙發上喝茶看日出日落?你以為你這幅樣子進去能挺過幾天?不出一個星期你就會想在裡邊自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雲頌,你是過得太他媽好了!”
監獄裡的生活他再也不想回憶起來,可雲頌竟以為這樣是讓他們回到正軌的最優解。
“要坐牢的人我另有人選,至於你,別做夢想一了百了要解脫,”霍宗池將雲頌已經恍惚的臉掰過來跟自己對視,“你不會坐牢的,我就是要看見你痛苦,懂嗎?”
可能明天要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