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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要不是你說你缺錢,我可以讓比你經驗更豐富的其他老師上。”
雲頌輾轉三趟公交到別墅區金水灣前,兼職的琴行老闆說的話還在他耳邊回蕩。
今天上午,雲頌被臨時通知到一個地址做家教試課,少兒鋼琴課程一到暑假報名就很火熱,雲頌聽說對方家境優渥,盡管住址遠,他還是沒多少猶豫就前往了。
望著面前灰白外牆鋪開的氣派建築,雲頌出奇感到一陣熟悉,他像來過一般很快就找到了入口,敲門,進門,一氣呵成。
唯一不順的,是他本已講過多遍自我介紹,在報完名字抬頭看向家長的那一刻斷了下文。
家長霍宗池正一手搭在沙發靠背邊上,姿態隨意,臉上掛著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你好,”霍宗池對著他說話,唇角似有若無勾起一絲譏誚笑意,“付老師。”
分別將近八年,雲頌以為他不會再和霍宗池見面,沒想到不僅再見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雲頌只覺得這一瞬百感交集,但那句付老師,很像一記耳光扇在雲頌臉上,使他本就缺氧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自從七年前跟付家結束收養關系,雲頌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有人帶著這個“付”姓叫他了。
雲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挪動到那架鋼琴邊的,當他能聽到一點旋律時,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機械般在琴鍵上起伏彈奏。
這是一首他彈過數不清次數的曲子,雲頌本來閉著眼睛都能彈好,今天卻不小心彈錯兩個音,只因為霍宗池從他背後投來的火熱視線,一度燒得他坐立難安。
好在如今這個穿著打扮與從前完全不一樣的霍宗池對音樂方面的瞭解還和從前一樣空白,一曲結束,他根本沒有聽出雲頌的錯誤。
“付老師,表演結束以後是不是該面對觀眾啊?”
他甚至還給雲頌鼓了兩聲掌,打得雲頌心跳也跟著漏了兩拍。
多年過去,雲頌在處理突發緊張情緒方面沒有任何進展,他的手總不自覺握成一個拳,四根指尖向內用力挖著手心,彷彿連呼吸都在暴露他的恐懼。
“你在猶豫什麼?”
在霍宗池問他是不是害怕的時候,給自己做足了心裡建設的雲頌才轉過身去。
該來總是會來,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八年前雲頌還是付家小少爺的時候曾對這個人頤指氣使捉弄他,時移勢遷,現在換成霍宗池了。
“我……”
緊張性喉嚨不適,雲頌停頓一會兒,地接著說:“我是少兒鋼琴老師,如果你要學鋼琴,我不是很好的選擇。”
“付少爺真是多慮了。”
霍宗池像要把他盯穿一樣,“我這種沒有品味的人的怎麼有幸能上你的課,找你來是讓你教林景聲,八年前你抱過的那個小孩,還記得嗎?”
雲頌對上他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盡管他穿著得體的西裝,眉眼間透出遠勝從前的自信與從容,雲頌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被壓抑的戾氣。
他當然知道霍宗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林景聲是霍宗池的外甥女,八年前雲頌抱過她,後來她與她媽媽霍舒玉一同出了車禍,霍舒玉安全氣囊彈出抵擋,沒出大事,林景聲卻傷了右腿。
出事車輛洗得幹淨,完全的意外。
在霍舒玉為了林景聲手術籌錢的那個月,霍宗池正好被送進監獄,為的是他打斷雲頌哥哥付習州的四根肋骨和兩顆大牙,以及導致他一隻耳朵幾乎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