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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有情之人永困地獄
這具身體李玉涼太過熟悉，他極盡所能地讓宋寄亭舒服，從前吝惜的溫柔此刻像是怎麼補償他都不夠。
宋寄亭動情的時候眼角淌著淚，神志已經模糊，斷斷續續地囈語：“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李玉涼腦子是清醒的，看著懷中人的模樣，那些無法透過殘缺身體去體會的情愛滋味，在他心間破土紮根，滋生出無盡的痴戀，讓他得到極致的滿足。
“你不要碰我……” 宋寄亭掙紮，綿軟的手掌卻將那繡金的蟒袍抓得更緊。
他從前不是個愛哭的人，即便在刻意討好李玉涼的時候，也不肯在他面前暴露如此的脆弱。
而今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次兩次，落不完，擦不幹。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宋寄亭身子不住地顫慄，咬著李玉涼的肩膀，一點也不痛，卻讓李玉涼心碎不已。
“對不起。”他沙啞地對宋寄亭道歉，換來對方更加絕望的悲泣。
“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宋寄亭幾乎昏厥過去，最後的氣音李玉涼實在聽不清。
他叫了玉哥哥。
李玉涼真的聽不清。
他將宋寄亭緊緊抱在懷裡，酸軟的手臂從腰間掏出了一塊玉牌，塞進了宋寄亭的手裡。
那是他的掌印腰牌，進出皇宮，來去自由，奴才侍衛無人敢攔。
如果宋寄亭在宮裡亂闖，被人發現，有這腰牌，他起碼能夠脫身。
李玉涼輕撫他昏沉睡去的臉，若有似無的吻一下下觸碰他，“什麼時候再不想見我了，就走吧，走得遠遠的，就是你報複我了。”
定國將軍戰死沙場的訊息很快昭告天下，白紙黑字的訃告貼在城牆上，百姓們聚集一處，推搡著上前檢視情況。
賀家在北盛的名望不必多言，不論是早已過世的賀翀老將軍，還是如今的賀雲珵，在人們心中，都是天神一般的敬仰。
看到那血紅的官印蓋在訃告上，知道賀雲珵身死之事確鑿無假，眾人接連惋惜哀嘆，泣涕不止。
而後幾日，不等賀雲珵的衣冠運回奉都，百姓們便自覺掛起了引魂幡，日日夜夜，城中悲慼的哭聲接連不斷。
兩個女子的身影從人群間穿行，饒是早料到了這樣的結局，饒是早已薄涼了性情，面對此時情景，顧孟凝也免不了惋惜。
她與沈檀皆是一身樸素裝扮，仔細將那城牆下的訃告看過一遍，正了正鬥笠，轉身離去。
沒有時間了，賀雲珵一死，局勢對她萬般不利，她必須盡快動手。
城東客棧，是她們商榷落腳的地方，二人回去，穿過堂中掩人耳目的人群，與櫃臺後的小二交換了眼神，徑直上了木梯。
走廊盡頭的房間，沈檀上前推開門，房中的人已經等候她們多時了。
“公主殿下。”
桃花散去，宋寄亭眼中盡是寡淡的薄情。
“宋公子。”
“這是你需要的東西。”他將一塊剔透的玉牌遞到顧孟凝面前。
顧孟凝目色一亮，“公子好手段。”
她伸手去接那玉牌，卻被對方倏而躲開。
顧孟凝一愣，隨即舒展笑容，“宋公子，還有什麼條件，盡管談。”
上一次，宋寄亭說，他只要李玉涼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