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怎麼了?”校尉一臉的正義凜然:“你們幹什麼一臉嫌棄的,斷袖又不犯法,看看咱們將軍,驍勇無敵,戰功赫赫,誰敢說他有問題?”
越扯越遠了,副將聽不下去,反駁道:“你等會,誰告訴你咱們將軍是斷袖的?”
“這……”校尉理所當然道:“三司會審的時候,不是說將軍和少主是……”
“那是奸人誣陷他們的說辭!”副將憤憤教訓他道:“你怎麼聽風就是雨?你不知道那場官司將軍是被陷害的?我都跟著將軍多少年了,他的為人我能不清楚?首先,將軍不可能是個斷袖,其次,即便他真如傳聞所言,偶爾親近男色,也絕不可能對少主下手,不然他還是人嗎……”
是……這樣的嗎?
三人爭辯不出結果,默契地轉過頭,朝賀雲珵的方向看去。
主桌上,林霜序明顯已經喝醉了,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看不出情緒。
他臉頰緋紅,眼睛裡也發紅,剛喝的一碗酒灑了不少,沾在下巴和脖頸上,身旁的將軍正拿著帕子細心地幫他擦拭。
“還好嗎?”酒桌太吵,賀雲珵貼著他耳朵跟他說話。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耳畔,醉酒的身體酥酥麻麻。
林霜序腦子愈發混沌,五髒六腑都燥熱難忍。
他微啟唇瓣,轉過頭,咫尺距離看著賀雲珵。
只能看清他的臉,視線裡的其他人都成了一片模糊。
太近了,鼻尖幾乎快要貼在一起。
但這裡實在不是放肆的地方。
殘存的理智阻止了一個吻。
可是這樣的程度,對於旁觀者來說,已經很嚇人。
副將、校尉、小軍侯,三個人靈魂出竅,一動不動。
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彼此還保持著勾肩搭背的姿勢。
不知想到了什麼,同一時間,猛地推開了彼此,規規矩矩地坐回各自位置,大口往嘴裡夾菜吃。
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賀雲珵自是在意不到別人在幹什麼,滿眼只看著身旁的人。
醉了酒,還不知今晚要怎麼鬧。
他撫了撫林霜序的後背,聊以安撫,而後坐正身子,打算夾幾口菜喂他吃。
一晚上了,只喝酒,不吃東西,怕是腹中會受不了。
可他才一動身子,桌子底下,林霜序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賀雲珵。”他模糊不清地叫他。
賀雲珵放下筷子,耐心回應:“在。”
林霜序用另一隻手撐著額頭,醉得已經睜不開眼睛,又叫他一聲:“賀雲珵……”
“嗯。”
呼吸開始粗重,林霜序胸膛明顯起伏,桌子下愈發用力地握緊賀雲珵。
再開口時聲音很抖,像是哭腔,幾乎聽不清:“跟我走……”
語氣是不符合他身份的任性,他平常是不會這樣的。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