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血過多,那他這些亂七八糟的症狀倒是情有可原。
遊因撐著身體坐直,低頭扒開褲子,才注意到腹部的刺青泛著隱隱的血色。像是剛紋上刺青似的,面板周圍泛著些許紅腫。
他一開始沒注意,現在意識到了之後,發麻,腫痛,灼熱,一系列不良反應統統湧了上來。
疑惑地看了幾眼,又抽來張紙巾搓了搓。除了面板摩挲地微微發疼,刺青紋路紅腫凸起,就再沒瞧出個所以然。
好像壓根沒流過血,都是閻知州在騙人。
但身體深處的虧損又不像假的,遊因思忖片刻,問:“你的刺青呢?也出血了嗎?”
閻知州搖頭。
“會疼,但沒有出血。”
聞言,遊因沒再出聲,而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低垂眼簾,凝著腹部。
看不到自己,所以遊因不曉得自己現在模樣到底有多煽情。
頭發亂糟糟散著不說,敞著領口的寬大襯衫鬆鬆垮垮,一會斜向左肩鎖骨,一會兒又招搖著右肩肩窩。
加之某處的半枚豔紅色刺青時隱時現。
對桌的閻知州有那麼一瞬間,居然在思考該看他,還是不看他。
只是一想到遊因穿著他的衣服,閻知州心情就不知緣由的愉悅。
心髒附近隱隱燥熱,他以為是空調不夠低,便抬手把溫度調下了兩個度。
順便起身給自己弄了瓶冰鎮啤酒,他注意到桌上的餐盒。
手指戳著餐盒往遊因方向推了推,他難得好脾氣。
“要涼了。”
遊因從片刻失神中回神,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荒野求生。
“我手機呢?”
遊因聽勸,坐到茶幾旁邊的地毯上,一邊拆著塑膠袋,一邊詢問。
閻知州知道在哪,很自然地起身去扒拉遊因的髒衣服口袋,拿給遊因。
後者用紙擦了擦,才發現電量告罄。
“有充電器嗎?”
他又問。
閻知州做的比說的多,遊因開口前,他就注意到了螢幕顯示內容,去床頭給遊因拔線去了。
等待手機開機的時間裡,遊因喝了好幾口溫湯,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這才稍微緩和了些,恢複了些人氣。
姜水那邊簡直都快炸了。
遊因從他漫天的哀嚎裡簡練地提煉出核心內容,知道他昨個兒半夜在睡夢中慘遭刺青襲擊,症狀和發作時間都和他們差不多。
除了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