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土娘娘赤足踏過星河時，裙擺掃落了萬千星辰。
”吾將身化六道。”
她指尖劃過我眉心，涼得像雪，”護眾生生生不息。”
天帝的法旨卷著雷聲滾過雲端：”凡得道者，需斷情絕欲，輪回引善。”
金蟬子把酒壺拋給我：”仁之本源已封入神石——但得有人引那石頭入局。”
他眨眨眼，”我報名了。”
我灌了口酒，辣得眼眶發熱。
”你說……一個人投胎轉世，沒了記憶，換了皮囊。”
他忽然湊近，瞳孔裡映出我蒼白的臉，”還能不能初心不改？”
我摸著胸口菩提枷，思緒翻飛。
”若我生在太平年歲......”
酒液在壺裡晃出虛影，”大概會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
金蟬子放聲大笑，震落滿樹桃花：”那我們打個賭吧，沒有賭約。”
……
鐵鏈嘩啦啦響，冰屋外的雪永遠下不完。
弟弟進不來，只能在門外說話。
他說今天又收集了多少善念，說他很奇怪，世人總說妖壞，為什麼他遇到的那隻，可以為了十年前賞的那口剩飯，甘願散盡妖力護那人平安。
我眼眸沉沉，感受著腹中灼熱的痛感，傻弟弟，總是報喜不報憂。
弟弟，對不起。
我的意識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
我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屋頂，木樑上還掛著我親手編的風鈴，微風拂過，叮當作響。
然後——
”呲啦！”
布料撕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緩緩轉頭，看到兩團毛茸茸的東西扭打在一起。
一隻銀毛的猴子正死死扣著另一隻金毛猴子的眼眶，金毛的也不甘示弱，揪著對方的嘴皮子往外扯。
兩人滾在地上，你踹我一腳，我蹬你一下，打得激烈無比，卻愣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哦，是悟空和……六耳？
我盯著那隻金毛猴子頭頂的佛冠看了三秒，確認自己沒看錯——這確實是已經成佛的六耳獼猴。
”……”
我揉了揉眉心，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