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屏障,”,加赫白麵無表情地吐出這四個字,“我檢測到澀蘭殿下佈下的幻境正在遭受破壞,所以前去檢視,在前去的路上遇到了同樣感知到危險的塞繆爾殿下,不過我們到那裡的時候晚了一步。”
開始說謊了……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了和事實完全相反的謊言呢,塞繆爾垂下眼眸,暗中發笑。
“怪不得呢,”,彌羅汀恍然大悟。
“接下來你先返回第六重天檢查一下主城的受損情況,如果有傷亡情況上報伊甸園,然後等待晚些我聯系你。”
“是。”
“還有,我和塞繆爾殿下在一起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
彌羅汀無聲地吞嚥著唾沫:“為什麼呢?”
“命令,”,不容置疑地說出這兩個字,加赫白的神情又突然染上了溫度,他抬起兩指摸過彌羅汀的臉頰,“我說的話是絕對的,明白嗎,彌羅汀?”
彌羅汀深深地一低頭:“我明白了。”
目送著彌羅汀離開七天,塞繆爾帶著加赫白前往了第四重天,第四重天現在已經完全成了惡魔的據點,由薩維裡親自鎮守在那裡。
路上,塞繆爾從彌羅汀剛剛的反應出發對加赫白展開調笑:“他好聽你的話呢,是愛戴麼?”
“希望如此,”,加赫白的臉掩映在巨大的兜帽之下,不過一個有些委屈巴巴的眼神還是送了出來,大概是不明白塞繆爾有什麼必要把一句話說的如此陰陽怪氣。
“為什麼叫希望如此,我看他可滿眼都是愛戴呢,難道除此之外他害怕你麼?”
“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害怕,不過我曾經處決過一隻違抗我命令的大天使。”
“哦?殺雞儆猴那一套?看來你成了什麼大獨裁者啊。”
加赫白搖頭:“那個天使可能知道一些我的身世,所以一直有意刁難我,不過大概算不上□□。”
話音戛然而止,他停頓了幾秒,若無其事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但是主神一直對我的治理方法沒什麼意見。”
塞繆爾從鼻腔裡哼笑一聲:“那個老東西在哄人這一塊可是很有學問的。怎麼?你喜歡被哄,那我也是很會哄人的。”
不知為何,加赫白轉頭看向了他,然後很認真地一點頭:“我知道。”
因為他這個動作,塞繆爾不得不一件事一件事地挖出來,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為哪件事哄了誰。
他們到了第四重天惡魔的營地,營地非常混亂,歪歪扭扭的帳篷紮在燒焦的黑土地上,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油的味道。奇形怪狀的雕像東倒西歪地散落在路邊,有的斷了頭顱,有的只剩下一截破碎的軀幹,然而頭頂的天空卻意外地湛藍無暇,雲層緩慢地流動著,像是與這地上的破敗格格不入的另一個世界。
惡魔們看到墮天使塞繆爾立刻歡呼起來,但是看到了身後跟著的戴兜帽的神秘人,他們又嘀咕不已。
天性耿直的惡魔不懂得如何調節這兩種反應,所以成了興奮的嘀嘀咕咕。
“那是誰啊,塞繆爾殿下?”
“塞繆爾殿下你怎麼找了新人來,你不喜歡我們的大胸魅魔了嗎?”
塞繆爾一窘,微不可察地低頭,對加赫白解釋道:“大胸魅魔是薩維裡編造出來的,純粹是他對格子是個平胸而産生的執念,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格子……”,加赫白湊近壓低聲音說的話被惡魔的又一陣起鬨淹沒了。
好不容易走過那群鬧騰得翻天的惡魔,加赫白才有機會問塞繆爾:“格子——”
塞繆爾扭過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