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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饒是溫奇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也禁不住整個身體彈跳似的顫抖起來,在鑽心的疼痛中,他發出短促的“啊”聲, 不過緊接著他就咬牙將呼痛聲嚥了回去:他在疼痛中恢複了一些意識。
溫奇不肯再向瑞林示弱,但急促的喘息中, 他的鼻息濕潤而破碎, 可憐巴巴的。雖然如此, 塞繆爾認為說是這樣的溫奇喚起了對方的施虐欲不太準確, 因為那個笑得誇張的瑞林先生顯然生下來就是個施虐狂。
憑他自己是戰勝不了像溫奇這樣的遊戲選手的, 瑞林十分清楚,並且在前不久身體力行地體會了這件事。這些選手都年輕強壯,拿著刀或者槍的時候身姿挺拔, 比那把說是國寶級的鍛刀師打造出來的劍還要漂亮鋒利得多, 在這個血腥病態的社會中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而他們這種人像是軟塌塌的鈔票,骯髒又俗氣,爛大街的玩意兒, 誰拿在手裡都會犯惡心, 但是再破再髒, 這種東西天生總是帶著自己的價值。
瑞林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的爛人,同時他又明白自己這張鈔票的面額夠大,足夠買到任何他想拿在手中把玩的利劍。
他伸手去觸碰溫奇長長的睫毛,後者避開了, 並且用還能活動的另一隻手攥拳砸向了瑞林, 這一拳實打實地打在了瑞林的臉上。
瑞林的反應慢了好幾拍,鼻血流出來後他才踉蹌著起身,做了這個他兩秒鐘前就應該完成的動作。
塞繆爾側臉朝那個有美人溝下巴的男人調侃地笑了笑:“看來保護瑞林先生是個很辛苦的差事呢。”
這句話正對男人心理,他含蓄地苦笑起來:“誰說不是呢, 而且他特別愛找事。”
塞繆爾微微抬起下巴,以類似俯視的角度眯著眼看向溫奇和瑞林那邊,瑞林站起來後忽然打了個哆嗦,幅度很大的哆嗦,瑞林的頭晃動著半彎下腰去,然後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他不動了。
塞繆爾暗暗皺起眉頭,從他這個角度看的很清楚——他真後悔站在這裡了——瑞林那張臉毛孔都看不見的細膩面孔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了數個蠶豆大小的膿包,在膿包生長到表皮透明時,伴隨著輕微的“噗嗤”聲響,膿包破裂,噴湧出綠色的粘稠液體,這些液體扭曲地流動著,滲入面板發出滋滋的淡黃色煙霧,然後向下混合著鼻血滴落下去,視角效果像是以瑞林的臉作為平底鍋,在上面炒了一道紅綠相間的菜。
“哇,”塞繆爾聽身邊那個總是陰沉沉的男人發出了聲還算驚訝的感嘆,“新款的醫療晶片,能提供比醫療倉更加及時的救助,隨時隨地為你進行一場手術,”——像是背廣告詞似的。
塞繆爾承認這種醫療晶片的作用,瑞林臉上被打出的淤青已經完全消失了,他身邊站著的男人,或許是剛才有意識地拉近關系起了作用,對塞繆爾已經基本完全沒有防備了,他對塞繆爾說:“只能處理點不太重的傷口,被砍了一刀或者腸子流了出來,不過很實用,最重要的是在這種遊戲裡是被默許的,我準備這場遊戲結束後也去買一枚。”
塞繆爾眼睛眯著,扯了下嘴角,問得比較委婉:“但是你不覺得手術的過程很影響食慾麼?”
“你說惡心?”男人從喉嚨深處發出“咕隆”的笑聲,“比這惡心的事情我見多了。”
男人這句話說的很應景,他們正在見證一場挺惡心的事情,出於各種原因,只是看著。
在瑞林的臉上進行著五顏六色的手術時,溫奇努力地想把紮穿右手的鐵釺子拔出來,那根鐵釺子穿透他的手心深深插入了裂紋的水泥地裡,應該是不難拔的——如果被紮穿的不是他的右手的話。
而且溫奇沒力氣了,他的兩隻手都在發著抖,每次顫抖都會帶動傷口溢位更多發暗的血液。這樣做是在加重傷情,溫奇應該也清楚,但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情緒,執拗地要把他的右手解放出來。
瑞林拿起了一個軍綠色的揹包,這時塞繆爾才發現溫奇現在蜷縮的牆角正是他們昨天晚上待的那處,原諒他如此遲鈍,但這裡和昨天晚上的樣子的確截然不同了。
幾個小時前,在暖橙色的燈光下,他們三人並排窩在牆邊,蓋著卡通風格的被子,積攢夠了順利度過剩下兩天的穩定劑,天南海北地胡亂聊著天,溫奇還拿做工很優秀的□□撬了核桃吃,溫馨的不像樣子。
而現在,那裡只有化不開的黑暗,灰塵混著鮮血,只剩下溫奇一個人,正無助地反抗著一個變態對他施加的暴行。
他們的穩定劑恐怕也要沒了:瑞林從揹包中拿出穩定劑,手上很不小心,當然他也並不在意,掉了幾支到地上摔碎了,而他抓起兩支重新向溫奇走去。
在瑞林欺身到溫奇面前時,溫奇終於拔出了那根釺子。他仍然有些神志不清,頭低垂著,但是尖端對準了瑞林,好歹擺出了一副抵抗到底的架勢——用左手拿著的,他的右手扭曲地垂在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已經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