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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告別了那個選手, 他們在回到那間倉庫的途中遭遇了一陣混亂:晚上十一點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開始“回收”那些沒有按時足量注射穩定劑導致藥效發作的選手了。
其實還沒到規定的結算時間,不過這種事情一般也不會有人計較:整個遊戲都是權貴們百無聊賴中的創造罷了。
什麼精神病院主題, 什麼患病的選手逃出精神病院,負責任的工作人員把他們帶回接受治療的主線, 全都是幌子, 為了掩飾精神病院那座三層的小白樓就是個刑場的事實。
滿懷憧憬、年輕力壯的選手被拉到那裡進行處決, 而權貴們就可以圍坐在刑場邊, 舔舐選手們在恐懼時流下的冰冷汗水或者對選手在生死抉擇時流露出的醜陋人性評頭論足。
如果他們有動手的興致, 也盡可以拿起刀,成為行刑手。
一切都在他們的考慮之內,他們考慮的很周到。
塞繆爾在終端裡就看到了那個人的位置, 一個b級的權貴, 代表他的藍色標簽和一個白色的人名離得非常近,幾乎重疊在一起。
在這份地圖上,白色的名字表示參加遊戲的選手。
塞繆爾思前想後, 覺得他們實在沒必要去害怕那個人, 畢竟在設定中, 工作人員此時沒有抓捕溫奇溫明的正當理由。
於是他們按照原定的最短線路繼續前進,堪稱是和那個人迎面撞上了。
那是一片健身廣場,右手邊有一座用黑色籬笆圍起來的巨大雕塑,月光斜斜地照射過來, 雕塑在白色的硬化板磚上形成嶙峋的黑影。
現在他們知道那兩個人的名字為什麼離得那樣近了, 因為實際上他們確實也是重疊在一起的。
趴伏在地上的那個選手背負著一套裝飾了團簇羽毛的枷鎖,將他的頭顱向下綴著連同兩只小臂束縛在了一起,他的小臂又牢牢纏了一副同樣鑲滿鴉羽的綁帶,如果翅膀般一直連到十指指尖。
十指分開, 各套了一枚漆黑的指套,指套布了倒鈎,強行脫掉勢必會將手指上的皮.肉盡數撕扯下來。這是權貴們專門為了這些慣會玩刀弄槍的殺手們準備的。
這一套鎖縛裝飾明顯以鳥雀為靈感來源,做成了翅羽的樣式,上面的羽毛疏密有致、絲縷分明,照理來講應有輕盈妖異之美,但那個選手被強迫著跪服在地,兩臂緊緊綁起,膝蓋之間卻橫支了一根木棍,讓他的兩腿分得極開,笨拙地在地上蠕動著,半分輕盈也沒有。
尤其是在他的身後,還契著一個戴了犀牛面具的人,頂住他向前爬行。
聽到腳步聲,犀牛先生的動作一停,扯住那名選手脖頸間的鎖鏈向上一提,如同駕駛牝馬一般勒令其停了下來。
犀牛先生的面具做的精細,但除了這副面具以及腰間別有用途的皮質腰帶外,他未著寸縷,像是在搞什麼行為藝術。
在道路的兩側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塞繆爾和溫家雙胞胎和他對望著。
他們三人停下來倒並不是因為害怕,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惡心,在雕塑投射下來的怪異黑影中,那兩個人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形成了一個新的生物,犀牛的頭,人類的上身,下面長滿了漆黑的羽毛,如同山海經中某個牛頭鳥身的怪物化了形成了真,就站在街邊盯著你看。
如此過了兩三分鐘,犀牛先生動了。
看到那個詭異的生物向自己蠕動過來,幾人默默向旁邊又讓了讓,本心只是想離那讓人生理不適的東西遠點,但是犀牛先生會錯了意:他以為他們怕他。
於是在經過塞繆爾時,他將手中的鎖鏈韁繩倒了個手,對塞繆爾得意洋洋地做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乍一看只是潮流人士之間道別用的,是一句瀟灑的“後會有期”,但是他少伸了一根手指……那麼其中的意思就完全的變了,變成了一句惡劣至極的侮辱。
他已經走過了塞繆爾,但是扭著頭,做工精美的犀牛面具朝向塞繆爾,隨著他越走越遠,扭頭的角度越來越大,已經超過了九十度……
塞繆爾微笑著看著他,發現這位犀牛先生的確有一些天賦:他總有辦法創造出最讓人生理不適的畫面。
犀牛先生再次抬起手腕,想做個完美的告別儀式,但是下一刻,他喉嚨一涼。
起初他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低下頭,他看到有鮮紅的血液濺落在手背上,他的面板蒼白,手中的鎖鏈銀亮,更襯得那幾滴血濃鬱刺眼。
但很快,有更多的血流出來,他參加這種遊戲,是見慣了鮮血的,並且向來覺得血這種東西很美,因為這樣一種液體,竟然能存在從鮮活到衰竭的過程,他享受看到血液噴湧出來,慢慢變暗幹涸。
第一次,他覺得血液會刺眼。
他終於松開鎖鏈,後知後覺地想捂住被割開的喉嚨,但鮮血從指縫裡流出來,根本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