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聲聲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正想開口,忽然猛地低下頭去,撐著地板的手攥成拳頭,緊咬的牙關裡溢位不成調的呻吟:這並不是因為憤怒,塞繆爾看到年輕人把玩著手裡的遙控器,然後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哪裡錯了?”
餘聲聲上氣不接下氣地哽咽著,因為意識不清他並沒有完全理解年輕人的話,只是下意識地說出了心裡最記唸的事情:“求求你放了西連哥吧,我會聽你的話的,求求你……”
年輕人神色一僵,站起身來,將攥著自己褲腳的餘聲聲踹到一邊:“還為那個渾蛋求情,我看他還是沒學乖。”,後面半句是年輕人斜過眼睛,對站在一邊的平頭男子說的。
平頭男子呆呆地附和了一聲,沒理解到大老闆的意思,又被吼了一聲後才反應過來,說出了一句比之最差員工還不如的話:“我還沒吃完飯呢。”
年輕人眯起眼睛:“我看到你比看到蛆還惡心。”
男子張開嘴,“哦”了一聲,蹭到餘聲聲身前開始解釦子。
餘聲聲驚恐地看著他的動作,隨即又掙紮著向年輕人的方向爬去:“小曹!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平頭男子的陰影籠罩住他,餘聲聲不再奢求年輕人的仁慈了,徒勞地推距著男人,他口中啜泣出聲:“西連哥……”
在餘聲聲嘶啞絕望的喊聲中,堆滿垃圾的昏暗客廳消失了,系統開始為塞繆爾介紹這個世界的世界線。
在系統講述之前塞繆爾發出疑問:“好像沒有看到我在這個世界的角色。”
系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已經死了,屍體在隔壁的房間。”
塞繆爾眨眨眼睛,明白過來:在餘聲聲遭遇了種種非人的淩辱後還想著為他的戀人求情的時候,他的戀人其實早已經死在了年輕人的虐殺之下。
屍體在隔壁的房間……
甚至或許,為了不讓餘聲聲難過,男人在年輕人漫長的炮製過程中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連最後的死亡都是無聲的。
系統平直的聲音響起來,從系統的話中,塞繆爾漸漸瞭解了這個世界的故事。
畫面中的年輕人,名叫曹渡宇,雖然是單親家庭,不過整體也算是小康,憑著他各方面都還不錯的能力,可以預見到這個家庭會一步步向好,但是變故發生了——曹渡宇的母親突發重病。
於是曹渡宇忽然急需一份自由而薪水高昂的工作來在照顧母親的同時支付那天價的醫藥費,但是這對於剛剛研究生畢業的他無異於天方夜譚。
而在這時,塞繆爾在這個世界中的角色——魏西連出現了。
魏西連給了當時身處困境的曹渡宇一切他所需要的,從這一點看,魏西連無疑是曹渡宇當之無愧的恩人。
雖然魏西連幫助曹渡宇的動機也許並不是完全的出於善意。
魏西連和曹渡宇因為餘聲聲相識。
餘聲聲,被魏西連一手捧起來的當紅流量小生,娛樂圈知名花瓶,但是“花瓶”得天真可愛,“花瓶”得讓人喜歡。
因此他一邊被人批評演技尷尬,一邊各種劇本不斷的接手。
在一次拍攝結束後,鑽進魏西連的車裡和戀人溫存的餘聲聲被曹渡宇發現了。
曹渡宇——餘聲聲的粉絲,或者說私生飯。
他會從各種途徑獲取到餘聲聲的行程,然後準確無誤地在哪裡一眨不眨地看著餘聲聲,拍下他的每一個動作。
那一天,他陰差陽錯地從那種變態而瘋狂的行為中獲取到了另一種甜頭。
魏西連肩上披著立體有型的西裝,一手撐著車門,將餘聲聲擋在車裡,一條腿伸下來踏在地上,笑著問身邊的秘書:“他是誰?”
秘書顯然意識到了曹渡宇這位目擊者的麻煩,皺著眉:“粉絲吧。”
魏西連笑了一聲,從車裡下來,輕輕摔上車門,居高臨下看著蹲在欄杆處偷拍的曹渡宇。
月色暗淡,但旁邊的路燈光暈刺眼,曹渡宇永遠都忘不了那天魏西連的樣子:穩重大氣、目中無人但偏偏還要帶著點平易近人的溫和——就是那種他最想成為的樣子。
魏西連問他:“以後跟著我幹怎麼樣?”
從此,曹渡宇成為了魏西連的助理、司機、秘書……總之一切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去做的幫手。
不可否認,魏西連幫助曹渡宇的初心是很複雜的,半是為了封口,半是帶著惡意的一時興起。
但是他終歸還是曹渡宇的恩人……不應該遭受後來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