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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隻倖存的狼人肉眼可見的更加緊張不安, 前爪焦躁地在地上劃著,尾部抬起,是一副既準備進攻又準備逃離的姿態, 隨著身後伊文捷琳的靠近,狼人扭頭, 呲牙朝伊文捷琳示威性的“嗷嗚”一聲——然後就在伊文捷琳很隨意的兩指一撚中化為了齏粉。
塞繆爾自“伊文捷琳”出現後就沒再留意那隻狼人哪怕一秒鐘, 把手中的樹枝扔到地上, 他朝對方心照不宣地笑:“殿下這個形象也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這話並不作偽:伊文捷琳的說話方式、語氣神態會給人一種天真可愛的感覺, 但除去這些, 伊文捷琳是典型的明豔系長相,深紅色的卷發、上揚的丹鳳眼都給她賦予了張揚的美感。
而當這一副此時略顯狼狽的皮囊承載起加赫白冷淡的靈魂時,那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彷彿只要經過一點小小的修理, 就會成為, 用塞繆爾的話來說:美麗而贏亂,他最愛的那一種床伴。會在床上散亂開蓬鬆的頭發,一面失神地親吻自己一面繼續搖晃著腰肢……
加赫白不知道塞繆爾的所思所想, 面無表情地走到籠子前兩米遠的位置, 他輕輕一點頭, 同時藉著這個動作完整地將這只籠子——以及籠子裡的塞繆爾刻在了視網膜:“過譽了。”
抬起眼,他莞爾一笑:“倒是塞繆爾殿下,幾天不見竟然落魄至此了。”
塞繆爾站姿隨意,彷彿他不是被關在籠子裡而是斜坐在高位上懶洋洋地睥睨著下方的一切, 他臉上現出嘲弄的笑意:“我怎樣都無所謂, 倒是我們美麗的神之子、新晉的大天使長為什麼不去進行那光輝榮耀的繼任儀式,而要千裡迢迢地來陪著我這位落魄的墮天使呢?”
加赫白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他用戴了薄紗手套的左手沿著欄杆向下滑動著,彷彿那是件極盡精美的藝術品, 他輕輕地“呵”了聲:“繼任儀式,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當然,”塞繆爾的聲音拖長了,“畢竟,我可是你的‘前任’啊。”
隨著話音,他忽然拿出那支手電筒照向了加赫白。他的動作很快,加赫白的應對也堪稱行雲流水,而且是極其富有觀賞性的行雲流水。
一手開盾擋開了照射過來的灼熱光芒,加赫白利索地轉身,在他轉過一百八十度背過塞繆爾時,加赫白已經從伊文捷琳的身體中脫離了,光盾碎玻璃似的消融掉,加赫白用身體為伊文捷琳擋住光線,一手抱住伊文捷琳將她平穩地安置在地上,另一隻手在開合間施展了一個結界魔法。
做完這一切,加赫白有條不紊地直起身:“你想做什麼?”
塞繆爾一眨不眨地盯著加赫白,嘴唇張合:“沒什麼,作為前輩,看看你和不合格罷了。”
嘴上說的輕松,塞繆爾的心裡幾乎要嫉妒地吐出酸水,恨不得揪住系統質問:“憑什麼加赫白可以現出真身,還可以隨便使用魔法。”
系統對塞繆爾的心裡沒數深感不屑,一個是繫結系統接受懲罰的墮天使一個是被強拉進來的主神寵兒,但是他慫慫的並不敢直接出言嘲諷,言之有盡道:“你和他能比嗎?”
塞繆爾一言不發地看著加赫白在每一根欄杆上撫摸而過——對方是有實體的,並非投影,但也不是加赫白的‘真身’。這個認知確實多少讓塞繆爾有些破防,在這個世界,他不止一次地吃了這具身體太過弱小的虧。
還是加赫白率先開了口,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剛剛被突襲的不滿:“你已經完成任務了,為什麼不走呢?”,他的眼睛並不看向塞繆爾,但是話卻是對塞繆爾說的。
“怎麼,著急回去了?”塞繆爾看著加赫白線條優美的側臉,嘗試著去觸碰加赫白的手——對方沒有躲。
垂眼看著握著的這隻手,勻稱修長,沒有一處傷疤,指甲是很淺的粉紅色,上面有形狀飽滿的月牙,塞繆爾緩緩開口:“如果剛才你不出手的話,我死掉了任務強制停止,你就可以回去了。”
加赫白停下了動作,認真地偏過頭,視線從塞繆爾的臉上移到自己被抓著的手上:“我不能看著無辜的人死掉。”
這個無辜的人指的自然是原主艾爾雅。
塞繆爾忽然猙獰地笑了,他的手猛地用力,將加赫白的手連帶下面的欄杆狠狠攥在一起:“難道不是加赫白殿下害的無辜之人身陷險境麼。”
他滿意地看到加赫白的臉龐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一瞬。
加赫白往回抽了下手,但是沒成功,那隻手緊貼欄杆的部分被擠壓得發白,而指尖又因為血液不暢而緩緩變成紫色,大概是很疼的,不過他的神色又恢複成了一貫的平靜:“是伊文捷琳想殺你,我只是做了一些引導而已。”
“為什麼?”